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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二(第1页)

想到死、担心死、害怕死都是人到了一定年龄才有的心态,我过早地体会到,很残酷的现实险些把我击跨。第一次听说因为脑瘤要开颅摘除,那一刻的我万念俱灰,想到自这一刻开始计时,接下来的某一刻有可能我再也感觉不到什么,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那等待中,我想快点被推进手术室,不要今天煎熬到明天,我不希望胡思乱想地多过一个晚上,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身边偶有亲人的微弱叹息声传来。我的父母健在,老人还没有完全品尝到我这个女儿的孝敬之心。此时,父母知道我病了,但是不知道被刻意隐瞒的细节。离开家乡工作,亲人分散在两地,天各一方兼有工作的羁绊,同妹妹、弟弟们一年相聚一次,此时此刻始觉相聚太少,不知道从现在开始经常见面是否还来得及?女儿还没有成家,我还没有看到女儿盛装出嫁,我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外婆。老陈愁容满面,中年丧妻的威胁就在眼前,借酒来安眠。他半生不得志加上家庭半残的危险,使他后背微驼头散乱,此刻我才现他已经白过半。生活对我太残酷,那么多的小愿望从来没有去实践,很容易达到的就是没有去做。

接受手术,我第一次醒来,视线模糊,听得见周围的声音。我听见女儿的声音,焦急、企盼、担心、欣喜,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丰富的内涵,我欲语无音。我知道周围都是关心我的人,那么多关心我的人同时高兴,有笑有泣,我流泪了。父母、公婆终于知道了我大病的详情,争分夺秒地来到我的病床前,此时,笑和哭没有什么区别。活着真好!

我和老陈能平稳退休,一定离开亥市,回到我的父母身边。我的这个心愿,老陈非常赞同。

在家病休半年,当初有过不再上班的打算,其实真的待在家里并不舒心,总不能一天连一天的逛市场,总不能天天看电视,总不能整天盯着互联网的网页。我想上班,此时对于工作的理解已经不是从前的感受,不再把工作当成责任或者负担,而是当成了散心,本来塌陷台的工作就不累,在工作中有时间上的约束着能够规范生活的习惯,重要的是我的身体还行。此时已经不存在让别人看我又能上班的要强心理,恨我的人我不想知道,可怜我的人我也不想知道,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爱我的人同我一道悲喜。我只是想来工作,想来和多年的同事拉一拉家常,这都是我一生中见面最多的人啊。柏台很担心,担心我是一个爱不起来、碰不得的泥人,生怕我自己碎了赖上他。我对他说“我都——这——样了,你就——放——手吧。”

我这样说是没有找到更好的语言来表达,丝毫没有恳求、怜悯和怪罪的意思,这令老柏更加害怕,他有意躲避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的语音难以连贯,想表达清楚,心里和嘴巴不同步,空害我着急,索性算了。我已经放弃了一切恩怨,我的转变柏台不懂得,我来是为了开心的,我要是依然在乎你的反应我真是白白地在生与死之间来往一遭。随你如何吧,我高兴依旧,不分配我具体工作更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的工作比以前还要多,我主动干,你们别害怕。

女儿一夜成人,完全独立,老陈开始戒烟戒酒,他同柏台的关系稍有缓和。

公孙台期间,直接对我说“周大姐,你不必来台站上班,有重要的事情我通知大姐。”

我不想过多地解释,他认定的真理我无法改变。我开始从家里到台站步行上班,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同样也不会受你左右。有事我就请假,对于请假的态度,我以前是尽量少之又少,现在是随我心情和自身的需要。

甄台更直接“周大姐,你要是愿意来单位随时来,值班就免了,要是你喜欢工作,让赵科分配你一点可有可无的差事干着,或者根据自己的喜好帮忙。”

我是一个病人,台长把我当成经不起风吹雨淋的病体没有错,我理应该感谢领导,但是,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不需要照顾,怕我给你带来麻烦的心情我理解。“周大姐,请你也理解理解我这个台长,这也是上边的意思,都是国家的钱开支,我何必为难大姐,塌陷台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

我理解甄台,我万一出了意外台长会被强加上不近人情的恶名,局长、处长、台长、同事们多虑了,对不起,我的惬意成了你们的噩梦,特别是官员,我不能为你们而改变,我刚刚学会生活。我已经不是一个病人,起码在心理上我比任何人都健康,工作对于我成了一种乐趣,我渴望身体健康,我渴望长寿,我曾经有过提前退休的念头,现在不急不躁。从此以后,没有不得不,没有被迫,我随我心。

我唯一在乎的是职称,我还有晋升的欲望,有时我很奇怪我的欲望随着言语的连贯性增强,我还是在乎钱的,钱对于我最大用处就是能够帮助女儿,这是我始终无法放下的欲望,我曾自恨唯独在此点上不能万事皆空从而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不久释然——我是一个普通的人。

“老周,你不应该来上班,省局领导也应该给予照顾的,是吧——,都明白的。”

我回答老乌“其实——上班溜达——溜达——挺好的。”

他继续关心我“你看你,话都说不连贯了,啊——,你在家不是病休,年末台站还正常考核你,工资一点不少的,是吧——,都明白的。”

“谢谢老——乌的关心,我还能——干到退休。”

老乌已经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其实台长怕你出问题,是吧——,都明白的。”

我说我不会耍赖讹人看来没人相信,只好不回答。他开始神秘起来“我也就是跟你说啊,我们是同龄人,是吧——,你明白的。”

柏台时期他跟我这样说,公孙台时期他跟我这样说,甄台时期他还这样跟我说。“是吧——,都明白的。”

我知道这不是他自内心的关怀,他在充当台长的说和人。公孙台、甄台求他劝我回家,老乌是在不择不扣地执行台长的旨意。柏台时期他最后自己加上一句“是谁害你成这个样子的,啊——,现在怕了,就让他担心,是吧——,都明白的。”

我心里暗笑,你看看自己的身体,恐怕不比我健康多少,餐前餐后吃的多种药片子、药面子、药水子能减少一半的食量。

树欲静而风不止,活在人世,世事扰我心。我有一种理想,愿台站的所有人和平相处。我在做,像劝我丈夫一样在做,不考虑努力与收获之间的因果,我时时都在做。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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