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很喜欢你,不是想跟你上床的那种喜欢,是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口甜舌滑的古医生在告白的时候,也逃不过紧张的宿命,一句句都是笨拙又粗糙的话语,“比喜欢更甚的是爱,我想和你做一对以爱情为基础的恋人。”
他刚开始的语气还有些急切,越说就越温和,像是从心窝里捧出的一团热糍粑:“我想跟我喜欢的人长久地相处下去,想跟你过日子、过生活,偶尔相互嫌弃。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和你一起见识一下什么叫白头到老。”
世界复杂又混乱,他自私又浅薄,所幸能遇见一个值得他将之作为支点的人,所以他想把这个人抓住,就像抓住一个依赖的支点。
如果他的余生只能停留在一个地方,那地方一定有牛可清在。
牛可清久久没说话,就久到星星都被云层遮去了一半。
古伊弗宁等着他的答复,却也不催,拒绝也好,接受也好,都耐心地等待一个答案。
尽可能地压抑住颤抖的声音,牛可清开口道:“一年前,我等你这一句真心的喜欢,等到就要快疯掉。现在,你终于给我了。”
古伊弗宁在他面前伏低身,轻轻地握起对方的手,在那润泽白皙的手背上吻了吻,充满爱惜和呵护,“牛医生,在一起吧我们。”
牛可清笑了笑,眼角红晕漾起。
“好啊,”
这语气轻轻的两个字,就是他的答复。
他们都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含肉。欲,纯粹是来自灵魂的呼喊,一字一句都包含着满满的爱意。
等待已久的一份喜欢,终于在穿过的乌云和雷雨后,如期而至。
玫瑰花上有张方寸大小的卡片,牛可清拿起它,看见上面的墨楷正——
“我挚爱的可清,我将不倦地、无限地爱你。”
第69章何德何能
“那种使我们觉得像安睡在神的怀抱中一样的幸福,并非激情的幸福,只是去掉枷锁、打开镣铐的幸福。”
——伽利特
深冬不觉间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初春便紧跟着,来得急匆匆的,时分却恰好,应了某些人春意盎然的心扉。
然而,初春有惊雷。
“你是时候该从曲嘉文家里搬出来了吧?”
“我在他那儿住得挺好的,为什么要搬?”
初初迈入热恋期的两位医生生了第一次矛盾,在无法调和的边缘跃跃欲试,像一对因生活琐事而吵嘴的小两口。
“我是怕你在那姓曲的家里住得不习惯,”
古伊弗宁先礼而后兵,好声好气地劝牛可清。
对方倒觉得这问题不需要太执着,“我住得挺习惯的,我和嘉文从大学起就是室友,我俩生活习惯很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