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拂过根根琴弦,熟悉的音调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在宫里总是有诸多的束缚,已经感觉好久都没有碰过琴了,这感觉竟让她如此喜悦!
出了那道宫门就是觉得人都轻松了,花飘零此刻正坐在盛宴酒楼二楼台上那重重帷幕后的琴案后,像以前一样,弹曲。
今天来的人特别的多,几乎是四楼全满,采悦说这是早几日便打出了她这个盛宴酒楼神秘琴师这个招牌的缘故,花飘零无奈,这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的机会,还是让锦儿和采悦拿去挣彩头了。
但是现在也不能抱怨,谁让花飘零建立组织和培养人才的计划实在是耗费太多呢,所以花飘零还是任劳任怨的过来弹琴献艺了。
轻勾一根弦,挑出一个悦耳的音符,接着是舒畅的乐音,仿佛是在鲜花盛开的花园,有稚童在追逐蝴蝶,轻灵跳跃。
摘花,戴花,在春草中微笑,在阳光下奔跑,音乐在这个冬日里显得特别的富有生机与魅力,像冬日阳光,不是刺眼的明亮,而是刚刚好的打动人心的温度。
花飘零此刻的心情无疑是轻松喜悦的,可能是每当到这酒楼中,就会想起无数曾经只属于柳姨、锦儿和她还有采悦那些点滴的欢乐时光,在这里是不受任何的烦恼侵蚀的。
端坐于琴案前,花飘零缓缓收尾,按下了最后一抹余音。轻轻把琴收好,然后步出纱幕,往楼上走去。
直到走到了四楼,下
面的人仿佛才从音乐声中反应过来一般,爆发出了如雷的掌声与叫好声!
“盛宴酒楼的神秘琴师又回来了!”
有人高叫着。
“再来一曲吧!好久都没有听到这琴声了!我可是天天来等!”
又有一个清亮的声音高呼道,似乎还是个女的。
……
诸如此类的声音接连不断,而且下面的人也似乎有些躁动,都想要往上走,不过自然是被酒楼里的护卫给拦住了。
她的琴声已经这么受欢迎了?花飘零仿佛才突然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她的心情是高兴的,因为这样也许她能和娘亲的境界再靠近一步。
“琴师,请留步!”
就在要接近五楼的时候,只见一个锦服的仆从模样的人,站到了花飘零的身后。
“琴师,我们爷有请。”
那人见花飘零回头忙微鞠了一躬,说道。但是那眼神中分明有着惊异,可能没想到花飘零会是女子吧。
但是花飘零却觉得有些意外,按理说这里不该有人上来,那些护卫没拦住?还是不敢拦?
“还请琴师不要责怪小的唐突,实在是我们爷确实想要请教您的琴艺。”
那仆从轻轻瞟了一眼花飘零,却不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他没有想到这酒楼著名的神秘琴师会是一个女子,难怪这么神秘,作为女子确实是不好抛头露面的。但是最为重要的是,这位女子脸覆面纱,举止言行却颇为有形,气质高雅尊贵,实在不像是等闲的卖艺
弱女,所以一时间他倒是不敢冒犯。
“琴师这边请。”
说着那仆从便侧着身子向花飘零引路,花飘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如果真是极有权势的人,那在酒楼里闹的不愉快,总归不是好事。
“琴师请,我们爷在里面等着呢。”
到了四楼第一间房,这是天字房,看来身份果然是不一样的。这四楼可供住宿的房间本是一日一百两白银的价,后来这房间花飘零让人重修了一番,采悦便将四楼的四间房按规矩分为了“天、地、人、和”
四字房,重新排了价格,和字房仍是一日一百两,人字便是一日三百两,地字是一日五百两,天字则是一日一千两。
要说起做生意,其实还真的是比不上采悦和锦儿的,这房间其实虽然花飘零修过之后雅致精美了些,舒适了些……但是远远要不到这个价钱的,可是锦儿和采悦却让一些怀有绝技者在房中表演,这房间的价格自然也就是随着表演者的能力的提升了,这天字房就是锦儿为花飘零安排的待客的房间……只不过花飘零不常出现而这天字房的价格过于高昂,所以这间房间一般都是空着的。
而今天居然有人定了这里来见她……不得不说花飘零有些微微的惊讶,但是这个举动也表示了一种尊重,起码这个人还是按着规矩来了的,没有刻意蔑视的意思。
一进门,便是上等檀木制的桌椅和雕花的
黄杨木屏风。摆设精致,还有花草做摆设,显得房间从檀木厚重的感觉里多了几分活力与生机。这个房间的摆设花飘零自然是熟悉的,但是走近这里待客还真是头一遭。
外间客厅并没有人,花飘零抱着琴,走进内间,又见到一套桌椅,而桌椅前对着的是一道珠帘,珠帘后便是一张床,花飘零能感觉到那个人坐在珠帘后的床上,花飘零在桌椅旁便轻轻停下了脚步。
“鼎鼎有名的琴师竟是女子,而且如此年轻,当真有水音流仙之风。”
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显得有几分热情。
这还是花飘零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她,她的琴和娘亲出自一派,就算细心变化修改,有时也难免露出一分相似,而他竟能抓住这种感觉,看来这也是懂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