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安静的听着后面的人的动静,不出一点声音。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被问及所知渠道,那人颇为自豪。
“我认识的一位长者,是广南王的僚属,从他那听来的。”
不出所料的引来酒友欣赏与钦羡的眼神,他却故作姿态的抚着胸膛惆怅道:
“咱们这些老百姓,可不管这无极先生要去投奔谁,只要不天下大乱就好咯。”
“说的也是,只是,这人一出世,天下怕是也太平不起来。”
如今传闻里把这人说得玄乎奇迹的,就好比一块美玉,众人皆想夺之,这既然有争夺又如何会少得了争斗呢?
“如今陛下身康体健,东宫民心所向,可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咱们这位王爷哟,可不老实,你是不知道,他当年被赶到琅琊来,就是因为夺嫡失败了,被先帝赶来的,要不然你想啊,琅琊离汴京千八百远的,诸侯王都扎堆在这东边。”
那人瘪着嘴摇头,世人皆知广南王野心勃勃,只是又大不过汴京陛下,才会在这琅琊屈就着。
“要你这么说,让家禄安王老实本分,也还不是被一句话的话的事就迁到了云中?”
“那位不一样,与这位王爷可没得比。”
禄安王么?此人在外人看来,就是一扶不起的阿斗,身无长处又胸无大志,怎能与广南王可比?
说到此处,两人又是一阵唏嘘不已。
“算了算了,不说啦,日后有什么消息,我再同你说。”
“成,那今日这顿饭我请了。”
“张兄,爽快!”
两人痛快举杯豪饮一通。
此间酒楼,算是城中一座最具盛名的楼舍,坐落在最繁华的街市,布局又气派别致,达官显贵皆会于此间布席设宴,是以,它的格调又不同于寻常酒家。能在此间吃酒饮乐,来人非富即贵,这两人看着寻常,也定然非他们自称的普通人家。
秦煦听完却是心中有了计较。自回去后,就同谢长柳说起这桩事来。
“你听的当真是谢无极?”
谢长柳诧异,当时自己人未至琅琊,如何会有他现身广南王府的说法,虽然可能仅是小道消息,但消息却已经传了出去,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怕是知道的人不会少。
“一字不差。”
秦煦也是重视这则消息,不然也不会赶着回来就同他知会起来。
那几人有提及广南王的僚属,出自广南王府内的消息,必然消息是不会有假的,可既然消息不假,那什么会是假的?
谢长柳简直要气得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谁在冒充我的身份投靠广南王?还闹得人尽皆知?”
谢长柳不难猜出这流言里的‘谢无极’是什么人,无非就是一个冒名顶替他的宵小。
可最让他气恼的是,在这个紧要关头用了他的身份,这让他原本的计划都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