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沉默不。
他慢慢地想把自己的手从谢翎的禁锢中拿出来时,却听到谢翎苦笑一声。
“我……”
谢翎怅然地开口,“你不喜欢我,我不该强求的。”
他闭上眼睛,“明天,明天我会主动离开。不打扰你们所有人。”
他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容棠讨厌自己这样,自己就不该这样。
他该放手,该不再继续纠缠。
他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容棠平安快乐。他便心满意足。
但谢翎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自己身旁出一声异动。
他扭过头去,望着眼前的一幕瞳孔骤然紧缩。
€€€€刚才还和自己说话的容棠,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吐出一口血来。
“容棠!”
谢翎冲上前去,却只看见容棠手里攥着的酒壶猝然落地,碎了个四分五裂。他蹙着眉,控制不住地捂着自己的心口,额上俱是因为痛楚而沁出的涔涔冷汗。
谢翎一下就怔住了,他慌忙扶住容棠,却不想手背上似乎有粘稠温热的液体落了下来。
他猝然抬起头,却只看见鲜红的血从容棠的嘴角流出,容棠捂住了嘴,那样粘稠温热的血便从他的指缝里,一点一点滴落在谢翎的手背。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翎的手都在颤抖,他想要上前帮容棠止血,却又突然想起上次,自己为容棠输送灵力,却险些害了容棠的事情。
谢翎只得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他肩上的傀儡鸟应主人意念在此时展翅飞远,去喊不远处的南星和菘蓝过来。谢翎焦急但轻声地询问着容棠,“还是心口疼吗?”
容棠强忍着锥心的剧痛,看着谢翎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口会突然疼得这样厉害,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像现在这样吐血的地步。
他微微喘息着,闭上眼,茫然而又困惑地将自己的手搭在手腕上。
容棠心想,自己只不过是诧异谢翎的改变,诧异像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愿意放手。
不过只是这样想一想,如何会让自己的心境不平?
他像从前一样窥视自己的道心,以为这次又像从前一般只是虚惊一场,却看到了自己坚固的道心上,已然出现了裂痕。
“师尊?师尊!”
南星和菘蓝从不远处被谢翎的傀儡鸟喊了过来,南星高呼着朝着容棠的方向跑来,神情格外焦急。
菘蓝虽看起来比南星沉稳一些,但是望着眼前这一幕还是皱紧了眉头,下意识便用责怪的眼神看向谢翎。
谢翎自知百口难辩,沉默着退后一步。
“师尊,您怎么了?”
菘蓝低声问道,他察觉到容棠捂着自己的心口,心中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忧地说道,“难道€€€€?”
容棠没有说话。他抿唇将嘴里还在涌出的血慢慢地咽回去,不想吓到南星和菘蓝。他平息让翻涌的气血慢慢平稳,想将此事含糊隐瞒过去,菘蓝却在这时候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容棠的手。
“菘蓝!”
容棠刚想把手从菘蓝那里拽出,菘蓝却已经闭上眼睛摁住了容棠的脉。
“怎么样,师尊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南星满脸焦急,却只觉菘蓝神情凝重,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他下意识地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菘蓝,你说句话呀……”
谢翎也站在他们的身后,等待着菘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