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畹拿起椅背上放的披风,也忙手忙脚的跟了上去。
夜深人静,竹风微凉,书房门口悄无一人,房内灯火通明,雕花窗上映出了一道巍然的人影。
“你们回去吧,不必在此等候。”
说?罢,荔水遥径自推门而入,便见?蒙炎正在书案上执笔写着?什么,知她进?来,抬头一瞥,一顿,“约莫一刻钟便可忙完,屏风后?有一张睡榻,你且去那里歇着?。”
荔水遥紧绷的心弦因他这句自然而然的关心之语而松弛了稍许,她没听他的,反而绕过书案挨近他,绣着?折枝杏花的裙摆似有若无的蹭着?他的衣摆,“我站在这里等你,可以?吗?”
她一靠近,那幽幽兰香就直往他鼻子里钻,令他脑子迟钝,蒙炎捏着?笔管的手指情不自禁用力,只?听“咔嚓”
一声,笔管折了,荔水遥惊了惊,就在此时?他将书案上文书等物往后?一推,蓦的将她抱到上头,粗粝的手指在她红艳艳的唇上一碾,放在自己嘴里一尝,双眼就渐生赤色,喉间低鸣,“怀着?孩子故意来勾引我,你找死?!”
荔水遥星眸覆雾,娇声哽咽,“我怕……”
话没说?完,他便将她所有的话语吞了,两?臂环住她肩箍在怀中?,这一吻来势凶猛,他也失了怜惜,将她两?片唇恣意蹂i躏一番才放过,又去含她耳垂,在她修长雪腻的脖子上如野兽巡视领地一般密密实实舔吻了个遍,她被吻的泣娇音,情不自禁搂在他颈后?。
那齐胸之处的如意结本就勒的低低的,她又因怀了身子,身子较之前更加秾艳,雪缝深深,跳脱如兔,激烈拥吻之时?,双兔早已脱出绮罗。
他蓦的放过已被他吻的娇艳欲滴的唇,一手掀翻莲花灯罩,将灯芯捏灭,搂她在怀,将蹀躞带往地上一扔,捏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按在胸膛上,塞进?怀中?,就哑声道:“你知道,我经?受不得你一丁点的撩拨,今夜是你自找的。”
荔水遥意乱情迷,尚不知一个痴恋她两?世的壮年男子有多“险恶”
,她只?知道他尚怜惜她,对她的身子依旧痴迷,一颗心就安了,还有些窃喜,全?无防备。
书房外,竹林,兰苕九畹坐在石鼓凳子上静静等待,猛地瞧见?书房的灯熄了,兰苕九畹双双倒吸一口凉气,自来都是她二人轮流值夜,没人比她们更清楚,于床笫之事上,大将军似没有够的时?候,也只?在娘子确诊怀孕后?才消停了,今夜、今夜娘子在大将军书房留宿,会出事吧?
“怎么办?”
九畹白?着?脸问兰苕。
“先冷静,我们得冷静。”
兰苕牙齿颤颤,“大将军、大将军会医术,娘子的身子是个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清楚,除非、除非大将军不珍惜,否则绝、绝不会让娘子出事。”
“对对对。”
九畹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咬牙道:“再等等,我冷眼瞧着?,大将军还是很爱惜娘子的。”
兰苕点头,“这府中?,老主人老夫人,玉珠小?娘子,蒙炙小?郎君,都是厚道善良的人,大将军也是,定不会做出糊涂事来,再等等。”
等啊等,等到子夜,书房也没传出惨叫来,兰苕九畹这才放心了,相互搀扶着?回正院去了。
“虚惊一场,明儿?一早咱们再过来。”
“好。”
翌日,午后?,荔水遥躲在卧房里,用温热的花瓣香汤泡手,经?过书房一夜,她算是对那位蒙镇国有了崭新一页的认识!
“娘子,百辟小?郎君过来传话,大将军在门口辇车上等着?您,说?要赶在樱桃下市前,带您去得胜楼吃樱桃宴。”
九畹捧着?一块雪白?的软巾走进?来,满脸带笑。
荔水遥只?觉得十根手指又酸又软,由着?九畹擦干,自己挖了一块香膏抹手,听得那人名字两?腮就发赤,“我不去,让他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