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曲整理了一下衣襟,脸色铁青“母妃,儿臣先行告退。”
赵贵妃面容忐忑,惴惴不安,诺诺道“平儿,天赐刚刚说的话你不要往心中去,那都是他酒后胡言……”
刘曲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失望,自己的字是均平,母妃很少叫的,如今这么叫不是心虚是什么?他垂,错开目光“儿臣知道。只是,刚刚那两个宫人不宜再留在身边,打了吧。”
赵贵妃点点头,“本宫也明白,在这宫里,没有什么人是靠得住的,可是本宫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就是本宫的依靠,你说什么本宫都会依循,就如前几日,你叫人传信来让本宫向圣上进言,封白飘飘为帝姬,又叫本宫将数十盆荷花都献出去,本宫虽然心内不喜那丫头,却还是照做了。平儿,你得知道,母妃为了你是什么都能舍弃的……”
“儿臣明白。”
刘曲不愿看到母亲期期艾艾的神情,“母妃的心意儿臣不会辜负。”
“母妃知道你一向稳重老成。可是,你知道你比太子差在哪儿吗?就是于子嗣上太多稀薄,太子已经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了,你与霓韫成亲许久却毫无消息……”
刘曲实在不愿意听到这些,便告退出了紫轩殿。
他思绪纷乱,不知要到哪去。
庆王府里只有一个泥胎一般的庆王妃,而茶馆里也没有了碧玉,她已经被送到了太子府中。
马车胡乱逛着,他掀开帘子看去,正好看到了靖国公府。
一双灵动的黑眼睛闪过他的脑海,他忙收敛心神,摇了摇头,吩咐道“去瑞国公府。”
马蹄声散在冷风中,他放下帘子,没看到一个人影缩在靖国公府外墙之下,正盯着一朵怪花满面为难。
这个人影,正是无声。
他此刻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一手拄着破竹竿,一手端着缺口的黄粗瓷碗,蹲在靖国公府之外,看起来像是走不动路的叫花子在歇脚。
他本来是去四方馆打探蒙古人的消息,后听说皇帝新封的月华宗姬要嫁给那个蒙古人,再一打听,月华宗姬居然就是月华郡主,那不就是小师妹吗?
小师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向嫉恶如仇,怎么可能会安心上了那个蒙古人的花轿?
虽然她已被逐出自在门,但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误,毕竟是十几年的兄妹之情,也许哪天师父会回心转意也备不住,无声便忍不住便想来这靖国公府看看,谁知竟在砖墙上看到了这多刻着本门传送消息的暗号——黑曼丽花,按规矩,刻在这朵花后面的砖墙或者物件里都应有纸条。
无声盯着这块砖,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果然是松动的。他瞥见四下无人,忙用力一拽,砖块撤去一半,露出了一张白色的纸团,打开一看,他的双眉皱了起来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去四方馆古月国的楼馆?更奇怪的是,这字体与白飘飘的居然有八成像,就更蹊跷了……
无声思索一番,还是决定要去探一下。
他回到城北的一件小院,告诉无影自己的去向,无影却坚持与他一起去,作为策应。
“那……二师兄呢?”
无影摇摇头“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天天跟着师父在外面……”
“四师兄,你有没有觉师父最近也很反常?自从来到京城,师父先是将小师妹逐出师门,又将运来客栈放弃,然后叫你我将各自门下的徒弟全都遣散,另找了这间小院落脚,现在又早出晚归,师父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无影忧心忡忡,“也许,是有大事要生了。”
二人商议一番,无声去四方馆,无影在外接应。
“我之前也去过那儿,不用太担心。”
“正是如此,才容易掉以轻心,我可不想搬着你的尸回去挨师父骂!快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