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懂画?”
吴民生头也不抬。
“略懂!闲暇的时候,看过一些名家画作!”
陈义道。
吴民生闻言笑呵呵摇了摇头,继续作画。
看过一些名作,能有几分水平?
王温书笑道:“呵呵,陈义你可有所不知,吴校长可是江临书画协会的副会长,他画的马,江临不少收藏家都是抢着收藏的,有当代徐悲鸿之称!”
“那徐悲鸿先生的棺材板可能压不住了!”
陈义这有些轻佻的话一出,王温书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以他对陈义的了解,哪能不明白陈义是在宣泄当免费苦力的不满。
“哎呀你小子!你可以说我医术不行,但绝对不能说我画画不行啊!”
吴民生吹胡子瞪眼,胖胖的老年人外表,此刻看起来有些喜庆,指着八骏图道:“你小子,既然嘲讽我这画不行,那你说说哪点不行了?”
陈义丝毫不惧,自信道:“这幅八骏图,神采飞扬,气韵生动,有水墨意境又结构鲜明,有几分徐悲鸿先生的味道不错,但问题恰恰也就出在这里!”
“陈义……”
“让他说!既然有神有韵,我倒要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王温书正要开口,吴民生不服气的打断,示意陈义继续。
陈义笑了笑,朗声道:“八骏图,临摹,徐悲鸿,这三点吴校长您随意拆解来做画,都没问题,但正因为您是临摹徐悲鸿的八骏图,问题就大了……”
“因为徐悲鸿先生,根本没有画过八骏图,他画过最大的一幅画也只是六骏图!”
“所以您这幅画强行临摹,乍一看有神有韵,马匹奔腾气势如虹,但其实马匹交叠拥挤,马无落脚之地,既然连落脚之地都没有,又怎么奔腾得起来呢?”
吴民生脸色沉得能滴下水。
王温书更是额头冒汗,大气不敢喘一个。
可下一刻,吴民生哈哈大笑,赞叹的看着陈义道:“好你个小子,不仅医术了得,想不到对画作也颇有研究!好好好!”
“张依依,不要觉得你有多惨,比你惨的人比比皆是,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陈义冷冷的看了眼张依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张依依愣在原地,眼泪滑落,拳头却缓缓捏紧。
这时,一辆法拉利停在张依依身旁,一身材高大,留着干净寸头,长得有些痞帅的青年从车上下来。
“美女,哭什么呢,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青年嘴角噙着一丝邪笑来到张依依身旁,柔声安慰。
若是陈义回头,定能认出这青年,正是昨天秦欣雨生日宴上跟他有过节的谭俊杰。
谭俊杰扫了眼陈义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本来是闲的无聊,想来大学找个妹子玩玩,可没想到刚好碰见昨天让他丢尽颜面的陈义。
而眼前这女人,看起来跟陈义有些关系,长得也是清纯动人,顿时成了他的目标。
“你是谁?”
张依依好歹是医大四大校花之一,平日在学校里没少遇到过搭讪的,但开法拉利的还是头一次。
“鄙人谭俊杰,江临谭氏珠宝你知道吧,我家开的!”
谭俊杰笑着递了张纸巾给张依依,极有风度道:“当然我没有要炫耀的意思,只不过见美女你好像刚跟人吵了架心情不好的样子,我这人比较见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孩子!”
年轻的女人,都喜欢被人夸赞,尤其是被年少多金的公子哥夸赞,张依依也不例外。
谭俊杰这么一奉承,她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露出微笑道:“谢谢你!我叫张依依!”
“那我叫你依依好了,我正好也没事,需要我陪你去喝杯咖啡吗?”
谭俊杰嘴角轻扬,说罢不等张依依拒绝,便很绅士的给张依依开了车门。
法拉利的车门,犹如鹰翅,一打开极为扎眼。
校门口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朝张依依投来羡慕的目光。
张依依很享受这种目光,犹豫了一下,便点头上了车。
谭俊杰长得很帅,而且谭氏珠宝张依依也知道,江临排名前三的珠宝公司,市值数十亿。
她没有理由不上车。
“陈义,你说的对,人不能选择出生,但却可以掌控自己命运,我张依依不要过穷日子!”
张依依第一次坐上这种级别的豪车,内心紧张却又无比坚定。
……
陈义来到王温书的办公室后,屁股都没有坐热,便被王温书带着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中,吴民生正在作画,画的是一副八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