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成,还要叛,这无异于找死。
宋泽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新帝还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找宋诚一家子的茬。
夏家姐妹的猜想也影响不了大局,最为淡定的,却是宋家的主母柳氏。
柳氏当上主母的第一日,便拎着东西去了夏家。
也不知道柳氏和苏氏说了什么,两人似是突然找到了上辈子的姐妹,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新帝见宋诚一家子与夏宪一个商贾来往得火热,有些不解,但同时也放心了。
商贾能干什么,而且他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因此在其他王爷皇子水深火热的时候,宋诚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偶尔还能跑到酒楼自己一个人坐一桌,抿上一小口。
新帝给各商铺制定了开门和关门的时间,如果不按规定的时间来,便要收高额的税。
那些有钱人为了保命,哪怕交税也不开门。
不做,便不会错。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个财力,因此也只能咬牙开门,但一桌只招待两个客人,多了连门都不让进。
这情形持续到了在新帝登基一个月后,珉王等人陆续赶到了京都。
虽进京,但却不进城,跟着过来的护卫队都在城外驻扎。
尽管按理,原本王爷进京带的护卫队都是必须在城外扎营,只是以往大家都会磨磨蹭蹭,想着能不能想法子进城去,身边跟着人,总是要稳妥些。
可这回,大家都非常主动自觉地在城外扎营了,万一要逃,也有人在外面接应。
只是新帝的使臣也很快出城相迎,邀请王爷们进城。
面对这样的热情,大家又都有些不大敢进。
最后还是珉王一马当先进了城,其他人也就跟上了,有些事情总得说清楚,否则进京做什么呢。
比方说瑞隆帝是怎么死的,皇子们又为何被杀或者囚禁。
唯一没有争议的是宋诚,因为他的庶人身份,是瑞隆帝的旨意。
新帝都心平气和地做了解释,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他是皇帝,能给个理由就不错了。
从宫里出来后,珉王想见一次宋诚,却被他拒了,理由是他只是个庶民,见不得王爷这么大的官儿。
珉王无奈,也没有时间跟宋诚纠结,只能转身离开。
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各王爷的城外大营被新帝一窝端了。
理由也很简单,王爷们带的人都超过了规制,因此有叛逆之嫌。
超过了规制是真的,这么紧张赶回来,又不知道新帝是怎么回事,当然要多带些人。
而且这些在以往也是默认的事情,只要不超太多,皇帝不会太过纠结。
可万没想到,新帝却抓住了这个漏洞。
“皇上,臣身子不好,得知父王病逝的消息,便急着赶回来,人是多带了几个,但并无他意。”
珉王进宫想把人要回来。
“身子不好就不要回来,人带得多,三哥的身子就可以好起来?这样的话……”
新帝一声冷笑,直接把珉王贬到了边境军营里,那里人多。
军中?跟着珉王的人不由得动起了小心思,可宫里新帝却笑得直打颤:“三哥不是说身子不好么,身子不好这么远的路,很容易生病的。”
一个暗卫微微鞠躬,悄然退下。
一个月后,珉王身死的消息传到京都已是初秋。
许是天气原因,王公贵戚们心里很是悲凉。
看着窗外的雨,夏忱忱不由得有些出神。
秋天的雨虽然缠绵,下这么大的却很少有,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三天。
三天,足够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的了。
“叮嘱下去,厨房多备些菜,这几天大门紧闭,都不能出门。”
夏忱忱吩咐珍珠。
“是,奴婢这就去。”
珍珠也莫名地觉得心跳加快。
下了一天的雨,黄昏时分总算是停了,西边的天空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