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视线,望向他微曲着的两?条腿,柔顺的衣料包裹着独属于男人的肌肉线条,彰显着无?尽的威压和?危险。
陶青梧慢悠悠地挪上去,指尖抵着他,摆明不想靠他太近。
傅庭肆没动怒,右手搭在她?的腰上,左手把玩着她?的手指,滚烫的呼吸尽数洒在她?的侧脸,悠哉笑着,“我记得你走的那天京市下了好大的雨,你跟叶识檐认识是不是也在那天?”
她?讷住,没出声。
“你跟他的这段姻缘算是我促成的,那天是我让他来?公?司找我,”
他蹙眉,低头用唇蹭了下她?的耳垂,“既然是我促成的,也该由我来?斩断。宝贝,乖一点,跟他分?手。”
陶青梧牙关打开,溢出一声长叹。
如果是在一个小时前,听?着傅庭肆一遍又一遍提起,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解释她?和?叶识檐之间真实的关系。
傅庭肆盯着她?,转了话锋,“记不记得我带你去陶氏那次,你销毁了公?关方案,我很?生气。青梧,其实那些负面新闻也是你做的吧?卖了房子给别人报酬,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
“陶氏能在京市屹立不倒数几十年,你以为?仅凭那几个人动动嘴就能拖垮的?宝贝,是我在帮你,可你太不乖了,差点打乱了我的计划。”
他勾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时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陶青梧耷着两?条腿,触不到底的感觉让她?只得依赖眼前的人,可今晚的傅庭肆反常到让她?害怕。
她?知道他聪明,也清楚自己的那些手段在他的眼里破绽百出,就像是在老师傅面前班门弄斧的愣头青。
大概是说累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路程,傅庭肆只抱着她?,没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到达傅誉楼下,傅庭肆从鹤叔的手里接过她?那个装着衣服的手提袋,就直接让鹤叔下了班,转而牵着她?进了专用电梯。
踏出集团大门的那一天,陶青梧没想过竟然还有再?回来?的机会。
明明只过了短暂的一个多月,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她?紧盯着显示屏上跳跃的数字,被身旁人紧攥着的那只手不由蜷了起来?。
他完全没有松开的打算,任由那原本可以摩挲到软肉的掌心?变成拳头被他包裹着。
几分?钟后,电梯叮声停下,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陶青梧一踏出怔在原地,原本连接露台的那条长走廊的墙面上,那几幅有着诡异美感的油画被撤掉了,就连中华白大理石都被砸掉,换成了亚马逊奢石和?木饰。
这一晚她?深陷无?数种怀疑,是那间她?住过半年之久的公?寓,可每一处每一寸都不再?是她?曾经?所熟悉的那样?。
很?冷硬的装修风格,将以前仅有的一丁点温馨掩盖得分?毫不剩,黑灰两?色搭配在一起。
相邻着的两?间卧室被打通改成一间,浴室、衣帽间和?小厅用暗纹夹丝玻璃彻底隔开,宽敞到让人有种潜入深海的感觉,阴冷、恐惧。
极简的深灰色丝绒沙发,坐下去不再?会有那扰人的咯吱声,她?带着警惕心?窝在沙发的角落,打量着这跟主人同样?陌生的环境。
傅庭肆挂好外套,回身望着她?或是惊愕或是害怕的面庞,强克制住心?口剧烈的异动,艰难沉出一声,“去洗澡。”
她?闻言身子僵住,蹙眉磕磕巴巴,“我。。。。。。我自己洗。”
“想什么呢宝贝,没打算跟你一起。”
他自鼻间哼出不明意味的低笑。
陶青梧不知道自己怎就鬼使神差悟错了意思,心?头颤到她?脸颊霎时烧了起来?,故作轻松地从茶几的手提袋里摸出睡衣钻进了洗手间。
与外边别无?两?样?的风格,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得格外煎熬,尤其是墙上那副半面人的雕刻画,让她?无?形中总觉得有人隐在暗处紧盯着她?。
以往都会磨蹭一个小时的地方,这次她?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以至于在次卫的傅庭肆都还没出来?。
她?没听?傅庭肆提起过要重新装修,想必是在她?离开后才有了这个念头。
酸涩迸出,她?收回视线,落寞垂头,明明把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抹干净了,为?什么还要带她?回来?。
想到这里,陶青梧头脑发昏,端坐着的双腿僵到不敢动,连悄然朝自己袭来?的热气都没注意到。
傅庭肆带着浴后的清香,一改往日的习惯,着了套墨绿色丝质睡衣,落座在她?的身旁,指尖捏起她?来?不及打理的乱发,“我抱你进去休息?”
脑内的神经?再?度绷直,她?没有拒绝等着他双手抄过膝弯抱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