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肃道。
“……”
太傅一手撑额,“我说过那么多话,你怎么就没有印象深刻,偏在这里印象深刻。”
“当然是因为太傅把这幅画从朕手里抢走,自己私藏了!”
对此,我依旧怨声载道。
“什么私藏!我不过是把东都楚氏可能图谋不轨的证据保留下来而已……”
太傅争辩道。
“那你怎么不给我保留?”
我质疑道。
“你明明是想私藏!”
太傅驳斥。
“朕才没有这样想!”
我反驳。
“好了!”
皇叔面上阴晴不定,将我与太傅看过来,目光着重停留在太傅脸上,“元宝儿不晓事,太傅能否顾忌一二?”
“元宝儿也大了,臣觉得有必要给她启启蒙。”
姜冕理直气壮。
“你同她胡搅蛮缠便是启蒙?”
皇叔没好语气道。
“循序渐进而已。”
眼看两人要就我启蒙问题争论起来,我赶紧调停:“皇叔,太傅,启蒙的事情,朕会自己学习的,不用你们担心。”
“胡说!陛下的启蒙,当然要由太傅指导!自己学习,你自己学得了么?”
姜冕一副看我不成器的样子。
“又不是没有宫女嬷嬷教导。”
皇叔明显不同意太傅专断。
……
我捧头:“皇叔,太傅,我们继续说东都和怀王吧。话说怀王孤身一人,打听朕的事情做什么?东都楚氏即便是世家豪门,部曲数千,直接动武,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除非四大世家全部联手。”
“没错,无论是楚氏,还是怀王,都不足为虑。”
皇叔言归正传,“然而,若是他们再联手一支兵力,却是如虎添翼,不得不防。”
太傅神情一动:“裴柬?”
“正是。”
皇叔今日的来意,才算正式道出。
我吃惊:“这裴柬真不怕死,跟着太师和舒王叛乱失败后,又怂恿怀王去了?皇叔有何依据?”
皇叔神色郑重道:“裴柬好不容易隐藏行迹,断不会贸然露出行踪。但内宫传书上书写用的秘法却是乱世时流传军中的古法,表明上看,与寻常纸张无异,唯有知晓秘法的人方能识破真相,然而即便识破,却不能篡改,一旦隐去的文字显露,只能维持半盏茶时间,时效一过,文字便再无迹可寻,而秘法纸张也不可再用。懂得此法的人,必是深谙军中诡谲之道,今天下,除了裴柬,我再想不到其他人。”
太傅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竟有这样的手段!看来侯爷也是深谙军中诡谲之道,难怪对裴柬有所感应。这样说来,怀王不轨,极有可能便是裴柬在背后支持。”
“这么说,裴柬是铁了心要谋反了,朕究竟哪里得罪了他?”
我忧愁地叹一口气,“怀王文有楚氏,武有裴柬,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反也要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