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祝温卿和秦韵手挽手吃了饭,在回学寝的廊道里,看见手背于身后,长身而立的司桁。
司桁今日不知又去哪里野,未穿国子监学服,着了件单薄乌紫长衣,似水含情眼眸自带几股风流。
来往少女见他,无一不脸红羞涩,低头快速走过。
祝温卿看见脚步一顿,秦韵打趣的眼神就绕上来。
祝温卿被看的一时也有些羞,移开目光,便听见司桁叫她。
“小师妹,你猜今日我看见什么宝贵物件。”
少年暗含异样,带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祝温卿看着,一时间觉得这空大的廊道变得窄小,她有些呼不上气来。
她未回答,司桁嘴角含着笑,把身后的骰子蛊拿出来。
蛊身深紫色,上雕刻七根栩栩如生的富贵竹,在配上里面的骰子,声音清脆悦耳。
“小师妹,你可喜欢?”
喜欢,自然喜欢。
祝温卿心里喜欢的不行,脸上未曾露一分。
秦韵在一旁护崽似的护她:“世子你在说什么,卿卿怎么会喜欢这些赌徒喜欢的劳什物件!你莫要教坏卿卿。”
祝温卿脸一红,看不清的瓷白脸皮配上调得恰好好处的红晕,司桁目光停留在她面纱之上那一寸地方,悠悠开口:
“哦,小师妹,你自己说,喜不喜欢?”
司桁打趣的声音不紧不慢,可祝温卿听得出里面的戏虐。
祝温卿努力沉下来,身上散着一股冷清,道:“不喜欢。”
随后又补一句,“世子,我们男女有别,你这样频繁送我东西,会让人误会,以后还望遵男女之礼,守学之教。”
语毕,祝温卿还认认真真给他行了一礼。
司桁目光深沉,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们,祝温卿不想再被看着,道:“世子若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拉着秦韵就想走,司桁却道:“站住。”
祝温卿脚步一停,心不自觉跳起来,此刻的司桁周身都被一种无名气息压着,她心头惶恐。
司桁一步一步走过来,她生怕司桁下一秒直接把她拉走,锁在一处无人知晓的院子里。
“这你拿着。”
骰子蛊强塞给她,说完,便也没有纠缠,直接离开。
秦韵从头看到尾,摸着小脑袋,不解:“这?”
祝温卿看着手心里雕刻精美的骰子蛊,心里想:那么多东西,的确只有这件礼物是最合她心意的。
只是,可惜……
翌日,司桁看着自己桌面上出现的骰子,脸色沉沉。
学子纷沓而来,各自寻自己座位,无一人敢去此刻司桁面前嬉皮笑脸。
直到宋博容走进来,看见他桌子上的蛊,嘴一笑,坐在他椅子上问:“昨日我问你要骰子蛊,你还不给?”
昨日晌午,他们本在十日斋里吃席,可谁料,竟然出现这等珍贵之物,大家纷纷争抢,被司桁高价拍下。
“能借给我几日玩玩不?”
宋博容虽不赌,但物件太好,搞得他心里直发痒。
司桁脸笑皮不笑:“好啊,你尽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