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认识宁以驰多长时间了也许安歌自己都不清楚了。
只知道有记忆以来,宁以驰就一直在安歌身边,从未离开过。
现在的宁以驰即使烧了也紧紧地抱着安歌,粘人又不设防。
但是安歌记得,小时候的宁以驰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宁以驰像极了富贵人家的孩子,矜贵且疏离,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即使生病了也咬紧了牙关绝不示弱。
宁以驰紧紧地抱着安歌,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又细微。
有清风从窗外漏了进来,安歌窝在宁以驰的怀中似乎也被这短暂的宁静感染,眼皮沉重,意识昏沉,思绪也渐渐飘远了起来。
就连面前的宁以驰似乎都变成了那个多年前缩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
小时候的夏天时间过得总是很快,毕竟有沈清远和宁以驰这两个牛皮糖天天粘着自己,安歌从没担心过今天该怎么度过。
安妤因为工作的原因是常年不在家的,安歌的爸爸在安歌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除了老蔡,也就是沈清远会经常跑来和安歌玩。
宁以驰总是那个被沈清远硬拉过来的。
来了之后大多数时间要么坐在露台上看那些复杂难懂的财经书籍,要么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人是来了,却完全没有要参与玩耍的意思。
突然有一天,沈清远消失了。
那一次安歌也坐在露台上,和宁以驰隔了两三个人的距离,宁以驰依旧闭着眼睛。
安歌也学着宁以驰的样子,双手托着腮帮定定地看着以前和沈清远玩耍的花园。
安歌盯着那朵不知名的小黄花看了好久,直到一朵云洒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阳光,笼罩了那朵小黄花。
夏天的午后,日头越毒辣,可是安歌分明感觉那朵黄花似乎更喜欢阴影之外的阳光。
“你说……维也纳在哪里呢?”
这么想着,安歌不自觉地就问出了声。
“清远去了维也纳……会不会想我们呢?”
安歌不爱哭,但是直到现在她都记得那天下午自己的眼睛一直都很干涩。
“清远他是不是不想跟我玩了?”
安歌越说头越低,直到整个人都埋进了手臂里,像一只蜗牛一般,在宁以驰的身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歌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细弱的有气无力的安慰声。
“清远……从小就喜欢音乐……姑父这次带他去维也纳也是完成了他小时候的梦想了。”
安歌慢慢地从双臂间抬起头,又慢慢地转头看向离自己三米远的宁以驰,面露不解的神情。
“可是……清远他就是个孩子啊。”
“……”
宁以驰没有接安歌的话,只是头有些无力地垂了下去,面色也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安歌顿时慌了,立刻爬起来跑向宁以驰,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
安歌第一次将额头贴住宁以驰的。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