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她喃喃地问,悲从中来。
宗兆槐正摆弄她的手,这时候停下来,他明白郗萦指什么,他无言以对。
“你后悔过吗?”
“肠子都悔青了。”
“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
“……你把我衬衫哭湿的时候。”
郗萦短促一笑,水汽迅蒙上眼睛,又慢慢退去。
“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凛然表示,带着铁面无私的权威和不可触犯的尊严。
“嗯,没有后悔药。”
他温柔地重复。
“有些错,你得认。”
“我认。”
她试图使自己平静,等了会儿,情绪并没有恢复,温和的海面永远只是假象,暗礁和漩涡无处不在。
“可我还是恨你。”
郗萦坐起来,转过身子,俯视宗兆槐,她象牙色的睡衣与光裸的肌肤融为一体,在荧光灯下闪着幽冷的光,像蛇。
宗兆槐默然无语。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跟你上床。”
她宣布。
宗兆槐还躺着,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他若有所思望着郗萦,像在掂量她这些话的认真程度,或者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空子可钻。
郗萦看穿他的心思,沉着脸强调,“我不是开玩笑。如果你硬来,我会辞职。”
良久,宗兆槐终于用力一抿唇,“好吧,听你的。”
“我觉得宗兆槐这人挺好的,”
姚乐纯在电话里仍然这样坚持,“他听对方说话时很有耐心,也很真诚,大多数男人在公开场合都急于高谈阔论,好像没了他们的意见,地球还不转了呢!”
郗萦问:“你到底跟他聊什么了?”
“想到什么聊什么呀!哦,对了,他特别喜欢听你学校里那些事,郗郗,我觉得他对你是认真的。”
郗萦都懒得纠正她,反问:“你怎么样,真把叶南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