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娘亲有时严苛的也会让温子衿觉得怕,不过多半还是有迹可循,知错就改便好了。
可对于这女子,温子衿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还未曾合上的书卷被忽视一旁,从窗外透进来的风翻动了几页,温子衿忙伸手按住书,见这女子不主动开口,只得出声询问:“不知今日是何事要教导子衿?”
“温母说小公子的老夫子身体抱恙不便入府与你讲课,因此书中有不解,便请我来看看。”
想来应当娘亲是想让女子离自己近点,至少鬼邪之类是不敢轻易靠近。
女子自顾自地展开手中竹卷,温子衿看不懂上头的字,便重翻回自己的书本说:“那子衿该如何称呼女夫子呢?”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拜师礼法自然是不能忘,纵使当初的老夫子,礼数也是应有尽有的。
靖洲城里也有几位出名的女夫子,虽不能入朝为官,可才华出众仍旧为人称赞。
“小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女子视线仍旧在落在竹卷之上,声音清浅地说:“我只是暂替老夫子几日而已。”
这人好冷漠啊。
温子衿抿唇没再出声,一手握衣袍,一手执练字,心内虽有些泄气,可到底还是小孩心性,自个练着字便也没再去多想。
夏日里天干物燥的就连同砚台里的墨汁也干的极快,温子衿停便起身准备添水研墨。
女子却将目光轻探向温子衿出声:“汤,该凉了。”
“嗯,我这就喝。”
温子衿都忘了一旁的汤,忙握着汤勺盛了小碗。
肉汤鲜美可口,可惜唯一不好的就是最近有颗牙齿松动的厉害,娘亲说最近可能要换牙了。
因此温子衿咬肉的时候格外小心谨慎,吃起来便度极慢。
好在还有莲藕炖的很是软烂,入口细腻竟比肉还要好吃些。
温子衿见这盅里还有大半,视线偷偷望向那静坐的女子,莫名纠结了起来。
许是察觉温子衿探来的视线,女子合上竹卷询问:“有事?”
这话莫名的让温子衿觉得不好相处,可既然都被现便也只好说:“子衿还不曾知姐姐姓氏呢?”
女子放下竹卷,抬手拿起温子衿先前练字的纸张,上头的字迹清秀工整,虽然力道不足,可仍旧是看得出落之人的认真。
清风晃动那铃铛清脆地响了几声,女子眉头微皱的探向温子衿后颈攀附的恶鬼应:“你可知有什么诗句里带叶和染两字?”
温子衿认真的想了想,偏头看见窗外的莲叶,眼角眉梢间染上自信念:“江春水绿堪染,莲叶出水大如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