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国安含糊地应了声,半睁着眼眼尾泛红,罕见的脆弱。
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汤年往他嘴里塞一粒喂一口水,慢慢让他把一杯水都喝光了。
“很难受吗?”
她放下杯子上了床,蜷缩在他旁边,“要不要去医院呀?”
汤国安掀开被子让她进来,在她颈间喘息,安慰道:“有一点,爸爸很快就好了。”
“不怕,宝贝。”
“我不怕。”
汤年学着自己生病时爸爸的样子,伸出手在他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你睡嘛,睡醒就好了。”
他的眉头没放松过,汤年看得心脏钝疼,摸着浓黑的眉毛试图抚平它,仰起头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脸颊红的像溢满浆汁的苹果:“好点吗?爸爸?”
“好一点。”
他低下头去寻她的唇,低声微含渴求:“再亲一下可以吗?”
汤年脸上烫,她好像也要烧了。
他的嘴里弥漫着甘苦的药味和几缕糖衣的甜味,汤年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汤国安呼吸骤然加重,立刻含着她的舌尖不放,摩擦勾颤气息愈加灼热。
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她在他身下的模样。
如果昨晚的吻是短暂的意乱情迷,今天他遵循了内心疯狂生长的肮脏。
汤国安看向她眼里,里面没有厌恶,只是羞怯,他松了口气,难舍地离开她的唇。
“还要去学校,别传染给你。”
汤年想说传染也没关系,可以请假嘛,她眼睛一转汤国安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让不让爸爸睡了?”
好嘛,汤年乖乖当着枕头哄睡。
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有急促的敲门声,她慌张地捂着汤国安的耳朵,傻乎乎哄小孩子一样:“你睡哦,我去看看。”
汤国安没忍住笑了下,“好,慢点。”
下床走了两步他把她叫回来催促她穿上拖鞋,这一会的功夫门敲得震天响,仿佛跟门有什么仇,汤国安不放心下床拦着她,“爸爸去。”
“等等我呀,爸爸。”
汤年手忙脚乱找到拖鞋穿上,急匆匆跟上。
一出门就愣住了,穿着黑色雨衣的老人身体膨胀的像气球,脸上肉堆在一起分不清脖子在哪,浑浊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打量着屋内。
她后退一步,不由自主把手藏到身后,似乎在隐隐作痛,脸上的红退下去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