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去赈灾受到贿赂的官员在牢中被人杀了,明明是遭到暗杀,刺客却将人给伪装成了畏罪自裁的样子。
人没有关押在刑部,而是在皇宫大狱里面,抛开背后的刺客不说,皇宫出此事,说明还是不够安全,皇城的禁卫一直是喻凛负责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须要去处理了。
方幼眠听着都觉得惊心动魄,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这桩事情暂告一段落,另外一桩事情又很快被抬上来。
方幼眠陪着上门的官眷说话,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表态,生怕说错一句话。
皇城大内出这样的事情,虽说喻凛在养伤,但说到底还要算到喻凛的头上,这些人上门给她透消息,估摸着也是想要听探探她的口风,若是一字半句说得不好,被人拨弄出去,传到圣上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大事了。
喻老太太听到风声之后,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夜里召集喻家的人用膳,嘱咐这两人有人上门的话,众人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可以议论朝堂之上的事情,若是引火上身,她绝对不姑息。
喻凛在七日后回来了一趟,方幼眠当时正在谱曲,听到外面的声响,还以为是雯歌带着小丫鬟收拾庭院的花草树木,听到小丫鬟唤大人,偏头一看,发觉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
是喻凛,他居然回来了。
方幼眠连忙把手上的东西给藏好,随后上前询问。
“夫君回来了?”
喻凛进门都来不及说话,先拿了一盏茶水过来吃,方幼眠等着他吃完,接过茶盏给小丫鬟。
“这两日你在做什么?”
喻凛忽然这样问。
方幼眠心里一咯噔,还以为是喻凛发觉了什么,她先一步收到了弟弟妹妹的书信,至多四日就要到京城了。
本来可以更快一些,是因为妹妹的身子还是不好,刚上路的前两日还好,后几日便脸色苍白,吃什么吐什么,一直用药吊着气。
许是怕方幼眠担心,懂事的弟弟妹妹并没有在信中提起相关的事宜,只说是身子略有不适,可方幼眠一看就明白了,细细叮嘱了,叫两人不必着急,千万照顾自己。
她挂心不已,幸而到了一半,也就是喻凛受伤前几日,又来了书信,说是好多了已经能够适应赶路,方幼眠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夫君怎么这样问?”
方幼眠垂眸垫脚给他解大氅。
喻凛却隔开她的手。
方幼眠蹙眉,有些不大适应喻凛忽如起来的冷淡,正暗中观察她的反应,疑心是出了什么事,被他发觉了不成?
可思来想去,并没有发觉什么事情走漏了风声,最近她就是收信寄信,然后在家中接待上门的亲眷,做一些积攒许久的私活,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喻凛也只是随口一问,不知是不是最近审案子审得太过于敏感,他觉得方幼眠这句话答得很不对劲。
就像是有什么事刻意隐瞒着,被他点到了矛头一般,防备之下试探的一句话。
他几不可查蹙眉,转头看了她一眼。
几日不见,她并没有什么变化,一身黛蓝色襦裙,头发松松挽着,只簪了一支鸢尾步摇,小腰纤细,温婉可人,以为他还要喝茶,正在弯身给他倒,她腰间挂着小香囊,香囊的穗子扫到了案桌的边沿。
许是他过于敏锐了罢?这些时日着实太忙了。
本来一盏茶就够了,可方幼眠又递过来一盏,是她亲手倒的,喻凛也就吃了。
吃茶之时,他心中的疑云未散,细细看着他眼前的小夫人。
她的垂眸低颈,一派安静。
并没有什么异常。
“。。。。。。”
方幼眠发觉自己被他一句话说得有些风声鹤唳了。
倒茶的时候镇定下来,许是因为弟弟妹妹要回来了,她有些过于留心戒备。
主要这件事情瞒的对象是喻家的人。
她私心里,不想让任何喻家的人知道弟弟妹妹来京的消息,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她和离。
尤其是喻凛,若是被他发觉了,这可严重了。
喻凛吃了茶水,把空的茶盏递给旁边的千岭,“没什么,只不过想知道你这些时日在家里都做什么,怕我不在,你闷。”
方幼眠浅笑,“就跟是往常一样的,夫君走后的几日仍然有官眷上门探望,我陪客说话,兼并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