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了,哲子哥才说:“村里一户人家找你。”
“什么事?”
柳爻卿还是有点不清醒,身体软软的趴在哲子哥怀里,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此时睡个回笼觉才舒畅。
“说是野山莓让偷了。”
哲子哥道。
“让他们进来我问问。”
柳爻卿再次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回到炕上坐着。
外面等了许久的人倒是没生气,有些惧怕地进了屋,见着柳爻卿穿着薄坎肩,领口缝了兔毛,本来就长得跟神仙似的,此时看着更是像,那股子通透灵动劲儿让进来的人觉得柳爻卿虽然也是上谷村的人,却又仿佛离他们很远很远。
“怎么回事?”
柳爻卿捂着嘴想打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
汉子呐呐道:“今个儿早晨我起来去后院,看到野山莓少了两打,丢了一小半,地上的土刨出坑,锄头用的是我家的。”
“应当是住在我家的张大山,今天没看着他,屋里的东西也都没了。”
妇人抹了把眼泪道,“我们原本是看张大山每天晚上回家可怜,才叫他住下。”
“学堂那边没有吧?”
柳爻卿问。
张大山家离上谷村比较远,每天晚上回家早晨回来,一晚上歇息的时候并不长久,几天熬下来,汉子能瘦一圈。
很快学堂那边传来消息,张大山没去干活。
“你们先回去。”
柳爻卿想了想道,“野山莓毕竟是在你们家丢的,当初写的文书中,讲明野山莓是你们的财产,我只要果子。”
这话的意思是不追究他们,俩人从屋里出来,一路回家,高兴地说了这个事儿。
家中老人却叹气道:“卿哥儿赏罚分明啊。”
汉子不解,问:“卿哥儿不是放过我们了么?”
“卿哥儿不会追究你们的,可家中野山莓丢了那么多,就算现在咱们再分株,可别人家也分株,明年到底是比旁人家少,结的果子少,银钱就少,你们还不明白?”
老人道,“若是野山莓都丢了,往后咱们家怕是都不能种野山莓了。”
汉子吓了一跳,又仔细回想柳爻卿的话,又是出了一身冷汗。
“我去求求卿哥儿。”
汉子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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