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太乐意,那她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邺无渊没吱声,他倒是盼着她天天疯!
冷敷了一阵儿,也不宜时间过长,邺无渊撤走了手巾,又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脚踝,还是肿。
起身,他贴在床边,动手将被子折叠好放在床尾的位置,又将枕头安放好,这才转眼看向阮泱泱。
阮泱泱的一侧脸颊鼓着,显然是趁他刚刚做事时又拿了冰块塞进了嘴里。
她也在看他,惊异于他忽然展现出来的‘贤妻良母’的气韵,明明他是她大侄儿吧,这会儿好像她是他大侄儿。
“躺着。”
她又吃冰,邺无渊倒也没说什么。托着她那条腿,配合着她,直至她躺下了,他也把她的那条腿担在了被子上。
“休息一会儿吧,若是想下床,喊我。”
站在床边看着她,她还把那块冰含在嘴里呢,脸蛋儿鼓鼓的。
“嗯。”
用鼻音答应了一声,她这会儿瞧着倒是听话。
盯着她的脸看,邺无渊蓦地俯身,一手撑在她脑袋边儿,微微眯起眸子,“你偷吃了几块儿?”
阮泱泱微微缩了缩脖子,然后竖起一根手指头。
邺无渊才不信,她嘴里都装不下了,鬼才信只吃了一块。
“太凉了,吃太多,小心肚子不舒服。”
他轻声斥责,也晓得她是贪凉,这湘南太热了,她常年待在盛都,自然是有些不习惯。
阮泱泱没吱声,眨了眨眼睛,关键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嘴里被占满了。
邺无渊离开,不过临走把装着冰块的食盒也拿走了,阮泱泱躺在床上就那么斜着眼睛看着他,一边咔嚓咔嚓的咀嚼嘴里的冰块。
真的很凉,很爽。邺无渊的话虽是有道理,但也不免埋怨。她不吃,把那些冰放在床边驱热也可以呀。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阮泱泱也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流泪流的,这双眼睛也支撑不了她清醒多久。
只不过,因为那只脚,她睡得也不踏实。潜意识里知道不能动,所以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片冰凉贴在了她那只脚上,她想睁开眼瞧瞧,又没什么力气。
就这么半睡半醒的,直至脚踝上忽然间一热,阮泱泱才撑开了眼睛。
光线幽幽,房间不知何时燃了琉灯。视线微微向下,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人,自己的那只伤脚,也在他怀里,他正在给自己上药呢。
微微动了动身体,邺无渊也抬眼看向她,“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去方便?”
“什么时辰了?”
她都有点儿迷糊了,而且随着他给自己上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热的甚至有些烫。
“子时刚过。”
邺无渊回答,手上动作却一点儿没停。那药膏用纱布裹了薄薄的一层缠在了她的脚踝上。之后,又用纱布开始在她的脚踝与脚掌之间缠绕,缠的有点儿紧。
“这个时辰你还来给我上药,多谢。”
脑子不是太清醒,再加上可能白天流泪流的太凶猛,她这会儿眼睛也有点疼。声音微微哑,听起来像没睡醒似得。
“这药刚刚制好,治疗这些扭伤很有效。不要乱动,前半夜睡着很听话,这后半夜也保持着。”
将纱布一圈圈的缠好,打结,他做这些倒是熟练。
“嗯。”
答应了一声,自己的脚被他弄得不太舒服,缠的有些太紧了。
做好,邺无渊也托着她的小腿重新放回了被子上,“饿不饿?”
他又问。
“不饿。对了,你有没有见到那个湘南总兵的夫人啊?”
微微歪着脑袋看他,阮泱泱又想起这事儿来了。
“你不就想知道她有没有得手嘛,告诉你,没有。”
邺无渊现在猜她的想法一猜一个准儿。果然,他说完,他就瞧着她眼里有那么点儿失望,唯恐天下不乱。
“哦。”
答应了一声,阮泱泱这会儿反倒觉得自己心里头那点儿‘下流’是不是比以前更多了?以至于,连这小犊子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