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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對上韓秉文的視線，原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衛辰安傻眼了。再看後面著急跟進來的張智淼，衛辰安陷入了沉默。

衛生間內的氛圍格外詭異，地上躺著六個不省人事的a1pha，在場的唯一一個omega還滿臉是血神情凶戾。

衛辰安臉上的表情迅一收，快得讓對面的韓秉文和張智淼還以為方才的一切都是他們的錯覺。

「咳咳，那個……」衛辰安開始思考如何才能挽回自己在韓秉文心中的形象，「你們怎麼在這裡？」

韓秉文被眼前場景所震撼，腦海中全都是衛辰安方才抬眸時那個狠厲且極具野性的眼神。

「我們……」張智淼沒聽到韓秉文出聲，咽了口口水，嗓音發顫，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數次從死亡邊緣路過，心裡生出了幾分慶幸。

乖乖……原來衛辰安這麼猛啊，幸好那天被韓秉文打斷了，謝天謝地。多謝韓總救他狗命，得罪韓總，總比像地上那個慘兮兮的a1pha一樣被衛辰安打出血來得強！

衛辰安眼睫輕顫，一直沒聽到韓秉文的回答，這讓他心中不住發虛。

連他的信息素都接受了的a1pha，如今發現他的真面目以後，反而接受不了了嗎？

衛辰安抿唇，起身去洗手。對著鏡子，他才看清自己的模樣究竟有多嚇人，臉上全是方才打人時染上的血跡。儘管他已經收斂了自己的眼神，卻仍然有深藏其中的野性未來得及剔除。

他將自己每根手指仔細清洗，垂眸斂下眼中的神色。衛辰安掬了一捧水撲在臉上，想讓自己的大腦冷卻下來。

衛辰安的腺體此時不太好受，他到底還是被那個高階a1pha影響到了。方才他信息素攻擊過後發覺了闖進來的韓秉文和張智淼，下意識地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然而受到了影響的腺體此時脹的難受，已經出來馳騁過的信息素無比渴望著再次被放出來，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他。

張智淼看看沉默的韓秉文，又看看站在水池邊的衛辰安，非常識時務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再往後退一大步。

他弱弱地開口：「那什麼……要不你們先聊，我去叫人處理一下這幾個a1pha？」

第五十二章挺野的

半晌沒等到兩人回答，張智淼都不敢用力呼吸，生怕破壞了這嚴肅的氛圍。

「出去。」衛辰安靠著冷水勉強冷靜了，晶瑩的水珠順著臉頰下淌，再滴落到地面。微濕的發黏連在他的側臉，無端透露出幾分脆弱，與他方才狠辣的模樣截然相反。

「有什麼話好好說啊……我，我先出去了，你們聊。」張智淼感覺自己在這裡完全就是個局外人，他說完這句沒發現小兩口根本沒往他這邊看過，只能尷尬地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匆忙出去。

想要關門的時候卻發現……他無門可關。

張智淼腳底抹油地溜走了，走之前還帶走了「維修中」的牌子，放在了衛生間門口的過道上，以免有不長眼過來的人進去惹到那兩位。

沉默依然在蔓延，衛辰安閉了閉眼，幾步上前來到韓秉文面前。

他抬眸直視韓秉文：「你害怕了嗎？」

「什麼？」還沒從震撼中晃過神的韓秉文傻愣愣地看著衛辰安。

結果這一看，當即給他震回魂了。

「怎麼這種表情？」韓秉文將omega攬進懷裡抱緊，心臟泛著細細密密的疼痛感。那樣破碎的表情出現在衛辰安的臉上，他心疼壞了。

衛辰安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稍安，他輕輕倚靠在a1pha身上，聽著他鼓譟的心臟，輕聲問：「你剛剛是不是怕我了？」

韓秉文當即反駁：「沒有，我怎麼會怕你？我只是……」

只是什麼？

韓秉文見過很多omega，各種各樣的都有。可從他見到衛辰安的第一眼，就發現這個omega不一樣，可具體哪裡不一樣要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來。只是一種朦朧的感覺，明明衛辰安看起來開朗活潑溫柔賢惠，可韓秉文總覺得他不是這樣的。

衛辰安的身上，不止一次地有過違和感。

今天韓秉文總算明白究竟是為什麼了，衛辰安根本就不像其他omega一樣是溫室里的花朵。他是生長在野外的食人花，一不注意就會要了入侵者的命。

韓秉文掩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擔憂衝進來的時候是真的上頭，那時看到的衛辰安又給他添了一把火。

胸腔中的心臟從未跳動得如此劇烈，韓秉文熱血上涌，滿腦子都是衛辰安抬眸時的眼神。那個畫面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也導致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陷入恍惚之中，根本沒聽清衛辰安在說什麼，也沒有察覺到衛辰安的異常。

「只是什麼？」衛辰安抬眸靜靜地看著他。

韓秉文一時語噎，他的思緒似乎直到這時才徹底暢通，方才被他忽略和遺忘的聲音此時才緩緩浮現……

a1pha滿臉懊惱，「安安，抱歉，我不是害怕你，我只是被震驚到了。」

可這話在衛辰安聽來實在是太像轉移話題的藉口了，他抓緊了a1pha胸前的衣襟，忽然抬頭主動吻上了韓秉文的唇。

韓秉文瞳孔驟縮，眼眸微微睜大，看著閉眼不顧一切來吻他的衛辰安，心臟忽然一疼。

他讓他的安安不安了。

a1pha反客為主，抱緊了懷裡的omega，去溫柔地回應、安撫衛辰安那顆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