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是伍桐从前梦中才有,可真正生了,她并不开心。
反倒方才沉泠爆粗口时,她内心剧烈激荡。回想起来她十分难过。
她认定沉泠是为了许咲伊,折了自己的背脊,不惜和她一起做烂人,以守护白月光。
冬日的商场,纵使开着空调,仅着单衣还是难以承受。
只是短暂的热意自高潮骤然而下,伍桐的皮肤才感知到真实的寒冷。
她平静地自沉泠身上下来,从凳子上捡起水淋淋的内裤穿上。
薄裤自脚腕套进,沿笔直的腿而上,裹住她的屁股。
沉泠在一旁冷冷看着,不置一词。待她套上毛衣和外套,他体内的躁动才被平息。
两人中间好似隔着万重冰山,纵使面对相望,也看不清彼此心中所想。
伍桐先打断沉默:“你不必给我脸色。若今天仅是这样,你就担心她听见,我怕后面的你更承受不了。不如早点走。”
伍桐这几天最大的成长,就是学会夸大事实,以长气势。
沉泠的黑眸深不可测,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没有担心她,也不会走。我只关心,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伍桐拿出手机打字:“给陆梓杨消息,让他走就行了。”
沉泠点点头,艰难够到门侧的拐杖。他穿上外套,又艰难地弯下腰,用沉泠出门前给他套上的灰色围巾去擦地上的暧昧水渍。
伍桐耳尖微红,没去看这些痕迹。
此时门外“哐当”
一声,响起陆梓杨洪亮到夸张的声音:
“哦……啊……嗯嗯,这里衣服确实也不咋地,没啥好看。咱们也休息够了,走吧……”
然后又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像是要把地板踏穿,声音越来越远。
伍桐:……
沉泠:……
幸好这傻缺没去学表演。
沉泠正要为伍桐开门,伍桐却抢先他一步,自己开了。
她瞥他一眼,见他还假惺惺温柔笑着,气不打一处来。她捡起地上那条用于“试衣”
的藏青色水手裙,没等沉泠出来就重重甩上了门,结完账独自离开。
她一路走得快,直奔商场大门。想着就这样别回头,她再留下他,只会被他戏弄和伤害。不如让他也尝尝被丢弃的滋味。
刚出门,寒风猛猛袭来,她冻得打了个喷嚏。
顶着风走了几步,就看见花坛边有一只毛绒绒的黄色流浪狗,耷拉着一只耳朵,摇着尾巴见人就跟着走。它一直笑着哈去,也不怕舌头被冻伤,小步子踢踏踢踏得十分可爱。
伍桐忽然想起3年前的夜晚,她独自坐在客厅里抱膝哭泣的样子。父母将她遗弃时,她只会哭,不知该如何熬过漫漫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