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扫帚,想了想,转身回去换衣服。反正没事,现在就可以去。
花鸟市场分外热闹,各类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里面还混杂着京味儿的话,都是上了一定岁数的人,年轻人不多。
叶湑一眼看中了歪歪扭扭的石榴树。石榴好,花好看,结的果子也漂亮。最重要的是,不会长成梧桐树那种顶大的样子,寓意也好。
她付了钱,扛起小树就走,树梢上的叶子焉了吧唧,在她肩头一晃一晃的。晃出花鸟市场,晃过好几个路口,一路上引来许多目光,终于在最后一转身,拐进了胡同。
她停了下来,猛然回头,身后就是路口,车辆行人来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奇了怪,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叶湑摇摇头,继续往家走。
到了门口,从角落里翻出一把手铲,又在院子里接盆水,卷起袖子就要开干。种花种草的事她没干过,全凭感觉瞎捣鼓。是死是活,就看它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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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冈沿着瓦灰的墙根一路走,走到胡同拐角处。他凝视着某一处墙面,久久没动弹。
墙上贴了零零散散几张小广告,小广告的下面被人涂了鸦。
一个奇怪的形状——圆圆的人头,眼睛微微眯着,眼尾上翘,嘴巴微张,像个睡得正酣甜的婴儿;嘴角两边横插了一个梭形图案,尾部分出两道叉,如同蛇信子。
这些天接连生了三起失踪案,都是七八岁大的小孩,放学回家路上不见的。
最近的那一起就生在上周五。也不是绑架案,几个小孩6续失踪以后,没人联系他们父母要赎金。
但难就难在这里,如果是绑架那还好,至少孩子是暂时安全的,只要孩子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可现在,距离第一个孩子失踪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半点消息也无。
黄金72小时里,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依旧没找到线索。唯一有用的信息是:三个小孩,三条回家的路,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沿路的墙上总有一个奇怪的涂鸦。
他现在走的这条路,出现了第四个涂鸦。背后那人会不会又打算下手了?这回会是谁呢?
因着这个猜测,他们通知了附近学校,特殊时期最好作特殊处理,先放两天假,让家长们把孩子看好,别出来乱走。
正准备回去,眼风一扫,一条人影进入他的视野。那人扛着根细伶伶的石榴树,树枝儿在肩头晃动,挡住了她整个后脑勺。像长了一团绿云在头上,怪可爱的。
她脚步一顿,忽然回头,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高冈反应很快,贴着墙,退到她的视线盲区里去了。
等她转回了头,高冈悄悄跟上去,一直到家门口,看她放下石榴树,抄起工具就开始掘土。
看着叶湑埋头种树的样子,高冈心中不免好笑。这敢情好,两个月不见,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站了一会,他准备离开,远远的一道声音传来,大喊着叶湑。因为是跑过来的,喊的时候有些喘,却也挡不住语气里的兴奋。
“来了来了!你这儿也有!”
有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个涂鸦,就拐角那的涂鸦,你们这儿居然也有!”
高冈抬头望去,是个短毛男人,个子不高,蔫了吧唧。
叶湑从土里探出头来,疑惑地望向千里眼:“那涂鸦不早就有了吗?”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等的就是她露出这幅表情,给人答疑解惑他最擅长了。
千里眼高兴坏了,装腔作势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还没跟你说过,其实也就是最近的事儿。的城市规划要推一批墙,要把道路拓宽,结果就是从二环到五环,一夜之间,好几个地方都现了同一个涂鸦,圆脑袋,眯眼睛,嘴巴两边有像刀不是刀的奇怪图案。”
“以前没注意,现在才现这座城市里有好多这样的涂鸦。”
正说着话,手机里翻出刚拍的照片,递给叶湑看:“说实在的,这玩意儿看久了居然还有些可爱。”
叶湑只扫了一眼,埋头继续松土,这有什么好看的。
“诶你别啊。。。。。。”
千里眼急了,“你听我说完,这涂鸦是不奇怪,知道最近城里生了三起失踪案吗?三个小孩儿失踪,回家路上都有这涂鸦!”
叶湑手一顿,问他:“小孩儿多大了?”
“七八岁,三个都是。”
跟牛牛一样年纪。
“这么说,是又找着下手的对象了?”
“也不一定,据我所知,有涂鸦的地方不止三处。粗略估计,至少是两位数,十字打头。”
居然还有这一层。
高冈靠在墙上,大脑飞运转,如果真如这人所说,有十几处涂鸦,那它与失踪案便没有了必然的联系。
这就意味着,线索可能又断了;但从另一个方面讲,也变相算一个好消息。
若它与孩子的失踪当真有关,那这图案或许就带着一种仪式色彩,换句话说,可能和某种宗教相关。
这是队里分析出来的情况之一,也是他们最怕的一种,一旦确定与宗教有关,对于三个孩子的情况,就要做最坏的打算。
他看了看千里眼,不简单啊,了解到的东西比警方还多。
千里眼说得口渴,就要进屋,叶湑拦着不让:“进屋干什么,客人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