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章玥浅笑了声,漫不经?心地走到茶案前坐下,拎起?茶壶往茶盏中注入清澈茶水,抬手递给了沈聿白?。
沈聿白?垂眸微凝,接过茶盏。
章玥呷了口?茶,眸光落在那几样尘封已久今日才得以见日的玉石上,问?:“沈大人如?此大张旗鼓,敢问?本宫是犯了何事,又有何证据?”
“殿下多虑了。”
沈聿白?把玩着茶盏,神情淡薄地看向那几样玉石,“只是来寻殿下要个人而已。”
“哦?”
章玥挑眉,狐疑地问?:“谁?”
沈聿白?走上前,将手中的茶盏放回茶案上,又拎起?茶壶给章玥倒了杯茶水,“叶煦。”
趴在门上听?声的秦桢闻言,心弦霎时间绷紧。
她惊讶地瞪起?眼眸看向外头的沈聿白?,他凛冽的神色中夹杂着势在必得之意,深邃眼眸如?炬看穿了一切。
秦桢想?起?昨夜他骤然凛下的脸庞,当时说?是她与叶煦的婚事,现下想?来,他应当是早已查出?了叶煦的事情,只是不想?与她言说?罢了!
茶案侧的章玥仰看着这位以雷厉风行闻名朝野的年轻男子,轻轻地笑了声:“沈大人来得不巧,他不在本宫这儿。”
“在不在,不是殿下说?得算的。”
沈聿白?落下茶壶,茶壶碰撞桌案出?叮铃的清脆声响,“不属于公主府的人,通通带回去。”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围在周围的带刀侍卫三三两两地散开,以小为大地搜寻着,院中修剪花枝的宫女太监们动都不敢动弹分毫。
沈聿白?掠眸看了眼不远处的皎白?玉石,步履微转走到玉石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玉石,回眸看向神色微凝的章玥,道:“殿下是个聪明人,聪明之人怎会被往事绊住了手脚。”
章玥脸色微变。
自此,心中也清明了。
沈聿白?都知道了。
她眸色变了好几变,目光撇过小茶房时怔了下,道:“沈大人不也如?此。”
沈聿白?点?着玉石的指腹微微滞了下,收回手。
章玥见状笑了下,取来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手,转而拿过一颗紫黑色的葡萄,动作轻柔地剥着葡萄皮,“叶煦这孩子和本宫是有缘,和本宫聊天时,视线时时会瞥向秦桢身上,那时本宫就?知他的心在哪儿。”
有意无意的话语盈盈而出?,沈聿白?凛冽的神色愈地深邃不可测。
章玥这是在侧面?告诉他,她和秦桢关?系甚佳。
这点?在得知秦桢是假死时,他就?知道了。
能够瞒住所有人的假死之事,若是没有章玥出?手,也不至于查了多年都没有查到。
沈聿白?薄唇抿成线,道:“是他不自量力。”
章玥哑然失笑,“沈大人到底年轻了,男女之情可不分什?么?不自量力,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
沈聿白?重复着这四个字,笑了下。
平静语气中掺杂着淡淡的讽刺。
他可没见过喜欢一个人是要将她拉入险境之中,若不是他在负责此事,知情不报一事就?足以将秦桢关?押入大理寺中审问?。
大理寺的牢狱是何种手段,没有人比沈聿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