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是常年给秦桢留有空房的,就?是人流最多的时候,也始终留有一间以备她前来。
不过秦桢和沈希桥都没?有想到,会在璙园遇见江怀澈。
他所在的厢房就?在前往雅苑的必经之处,而?且厢房门扉大开着,看起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怀澈自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们俩,微微颔致意?。
秦桢也点了点头,正要离去时,就?听到李掌柜开口:“江大人已经来璙园几日了,听闻是要给他的老?师寻找玉雕做贺寿礼,不过始终都不太满意?园中?现有的玉雕。”
听出他话语中?的求助之意?,秦桢知道他不想错过江怀澈这位大主顾,她扫了眼他手中?的匣盒,低声道:“若是送给老?师的,苏霄的海东青你可以送去给他瞧瞧。”
送礼送的是个寓意?,江怀澈既然能够接连几日来璙园,就?说明对璙园的玉石成色是满意?的,不过对雕刻后的成品不甚满意?。
李掌柜原本是想问秦桢手中?是否有尚未展示的玉雕,听她这么?说眼眸亮了下,道了声谢后引着她们去了厢房又忙不迭地抱着匣盒离去。
目送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沈希桥不解地问:“为何不是送祁洲的作品,而?是送苏霄的作品,不是说璙园存有祁洲的玉雕吗?”
“没?有。”
秦桢拎起茶壶,慢条斯理地烫洗着茶盏,“而?且就?算有,祁洲目前的玉雕中?,若是送给老?师,那些玉雕也没?有海东青的寓意?好。”
沈希桥对她的话感到诧异,若有其事地低声道:“可我觉得江怀澈是冲着祁洲来的。”
秦桢不太赞同她的话,“苏霄的工艺和祁洲不相上下,只是看个人喜好问题,江怀澈不像是专门冲着谁来的。”
倘若真的是冲着祁洲来的,在知晓璙园中?没?有祁洲的作品后,也就?不会在这儿多废功夫。
“好吧。”
沈希桥撇撇嘴,“我比较喜欢祁洲的。”
秦桢失笑,摇着头给她倒了杯茶水。
也不知她是哪时开始对祁洲起的兴致,句句都会提到祁洲,夸得她本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恰好李掌柜命人送了些玉雕过来吸引了沈希桥的注意?力,秦桢借着一个又一个的玉雕,细细地给她说道着其中?的门路。
讲着讲着,个把时辰就?过去了。
将李掌柜送来的玉雕讲完,再?抬起头已然到了傍晚时分。
斜阳低垂,漫天映衬着绯红光影,散开的狭长碎云躲在云层身后,时而?探头,时而?敛入。
沈希桥也听得有些累了。
两人一合计,约好了过几日再?来。
还未走出璙园,秦桢就?看到了伫立在门口的江怀澈,她没?想到他还在这儿。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江怀澈侧身看来。
秦桢看到,他手中?握着道匣盒。
是不久前她在李掌柜那儿瞧见的那道,里头装着的应该就?是苏霄的海东青。
视线对上,秦桢微微颔。
送走沈希桥,她也准备和闻夕一同离去时,就?听到江怀澈喊了她一道。
秦桢听闻声音侧过身,看向朝她走来的江怀澈,“江大人。”
“今日的事情?,多谢秦姑娘。”
江怀澈道。
他没?有直说,秦桢却?听明白了,低头看了眼匣盒,“举手之劳而?已,那日江大人吹箫助我,就?当是小小的谢意?。”
知晓江家的意?思后,她也不太想始终欠着江怀澈的人情?。
江怀澈也许不会用此事大做文章,可若是别人有异样的心?思,是挡也挡不住的。
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还了这道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