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之越茫茫然地离开后,回头,他又问起了6同知。
这6同知本就是甘州本地人,做同知亦是有些念头了,该是对下面几个知县有几分了解。
“回大人,朝河山的确有一群山匪,下官之前自掏腰包往曲兰县送赈灾粮时,也被他们抢走了!”
说起这个,6同知就气不打出一出来,那可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搜刮来的救济粮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劫走。
当初,他也曾请求佟知府派兵,辅助冯之越去朝河山剿匪,但偏偏那佟知府就是个甩手掌柜,对他的话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剿匪一事儿,最后就落了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下官恳请知府大人,务必早日将那兴风作浪的匪徒缉拿归案,好让百姓不用整日心惊胆战,受尽折磨!”
谢见君看着6同知拱手请求的真挚模样,低低地叹息一声,“6大人放心,朝河山剿匪,本官会尽快安排。”
“那下官先行谢过知府大人!”
“你当真要去朝河山剿匪?”
夜里临睡前,谢见君刚把剿匪的事儿,试探着开了个口,怀中云胡“腾”
得坐起身来。
“听说已经横行多年,不早些除尽,村中百姓不得安宁。”
谢见君捋顺着小夫郎柔软的丝,将人重新拉回到自己怀里,“最多一日我就回来了,况且,这一路随行有府兵护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小夫郎一脸的不相信,但自家夫君身为甘州父母官,理应为民分忧,他说不出半句阻挠的话。
半晌,也只得往谢见君身侧又贴近几分,压低声音嗫嚅道,“我就是担心你。”
“无妨,沅礼还借了我几个身手好的家仆,到时候会跟着府兵一道儿前往,有他们保护,你总该能放心了吧?”
谢见君温声安抚道。
乍一想起下午宋沅礼同自己说的话,隐在漆黑夜幕中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据底下商户打听来的消息,这朝河山的确有山匪出没,但冯之越所说,也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宋沅礼叫他莫要听信了这冯知县的一面之词,一切都得见机行事。
从召集府兵到出去曲兰县朝河山,谢见君度之快,统共就用了一天时间。
原是想让6同知在知府府衙坐镇,可谁知他执意要去,八成对当年抢粮一事耿耿于怀,谢见君没做强迫,而是将家仆分出二人,让他们俩看顾好年逾四十的6同知。
出当日,云胡天一亮便醒了,担心谢见君上山剿匪,生出些变故来,他一整夜没怎么睡好。
“没事,只是去看看情况,今个儿一准就回来了。”
谢见君瞧着校小夫郎眼底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抬袖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你万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我和大福他们都在家里等你呢…”
云胡将早些年谢见君考试时求来的护身符,塞进他衣襟里,又用力地贴了贴,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了两句。
谢见君任由小夫郎给自己安置,末了开口道:“我走之后,你且再回去睡上一会儿,曲兰县离这儿约摸着得走个小半日,我怕是最早入夜才能回呢。”
本想说不用等我回来,但谢见君到底还是没出声,云胡这般担心他,怕是不见他完完整整全须全尾地回来,不肯安心歇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