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会试统共才录取三百名,这些贡士都是要留在上京或者下放到外地做官的人,自是比举子要抢手多了,那些个高门大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谢见君站在小夫郎身后,望着眼前这仅三年才会出现的奇观,缓缓道,“昨日宴礼说什么也不肯来看榜,怕是被乡试时榜下捉婿给吓怕了!”
。
云胡被逗得咯咯笑,圆溜溜的眼眸中溢着璀璨的星光。
片刻,看完榜的举子们66续续回茶楼里小憩,离他二人最近的一桌,坐下书生,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今年会试的名次。
“会元到这会儿还未露面,我还想偷摸一睹人家的风姿呢。。”
“兴许是国子监的学生吧,听说好些监生都参加这次的春闱了。。。”
“但我来上京已有两个多月,可没打听到五品以上的大官有姓谢的。。”
云胡乍一捏紧手中的茶盏,不由得瞪大了眼眸。
谢见君手指抵在唇边,冲他做默声状,示意小夫郎别说话,继续听。
“既然不是监生,哪里来这么大的架子,你瞧见没,楼下那些富绅豪商可都在蠢蠢欲动地等着呢。。。”
“人家是会元老爷,架子摆的大又如何?”
正听着,二楼茶馆又蹬蹬蹬跑上一人,直直地冲那两个书生过来,见面先抢过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哎,我可打听过了,这会元,乃是衢州府的解元,听说以前是个只会下地干农活的农家子,还是个傻子来。。。。”
。
三人齐齐大笑,那笑声听着尤其刺耳。
云胡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立时腾得站起身来,想要找他们理论两句,他夫君才不是傻子,他聪明着呢,他不光是衢州解元,还是案,如今更是上京的会元了!
谢见君一把拉住小夫郎,将人拽到自己怀中,笑眯眯地打趣道,“我们云胡如今这么大的气性?”
。
“不许、不许他们笑话你、”
,云胡瘪瘪嘴,倒还生出了几分委屈。
“他们再怎么说,我都是会元,你且左耳进右耳出便是,莫与傻子论短长。。”
,谢见君温声温气地哄着还气着的云胡,招来小二又打包了一份绿豆糕。
茶桌上的三个书生还在揶揄会元的身世,殊不知他们口中想要一睹风采的会元老爷已经悄然打跟前离开,拉着自己乖软的小夫郎去街上买糖葫芦了。
俩人买完甜津津的糖葫芦,头着前脚刚进门,后脚官府的人便敲锣打鼓地跟了进来。
向来安静的小宅前霎时热闹了起来,街坊邻里闻声,纷纷围在小宅子门口。
礼部官员携几名衙役们上前,恭贺谢见君此番春闱,摘得会元桂冠。
众人恍然大悟,原是以为这宅子里住着的恩爱小夫夫,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家,谁知家中主君居然是衢州来的解元老爷,现下还得称呼一声“会元老爷”
了,如此不露锋芒之人,实在是令人敬佩。
谢见君从容自若地谢恩接赏,请前来送喜报的官员衙役们吃茶,一通喧闹后,屋中归于平静。
扣紧门扉,
他一把抱起云胡,兴冲冲地在院里一连转了好几个圈,直把小夫郎转得头晕眼花,才将他放下来。
季子和满崽二人并肩坐在门槛上,手里捧着干果子。
“你家阿兄平日里在家,都这么黏糊云胡吗?”
,季子将干果剥去坚硬的外壳,递到满崽手里。
满崽攒够了一小撮,仰头闷进了嘴里,吃完又冲着季子摊开掌心,“我阿兄一向如此,别看他在外装得一本正经温文儒雅,回来便跟狗皮膏药似的,到处追着云胡,说要亲亲,要抱抱,夜里还要云胡哼歌哄他睡觉,也不嫌害羞”
季子咋舌,心里暗道原来夫夫恩爱竟是这般的让人艳羡。冷不丁想起自家爹娘,心中的光骤然又暗了下去,掩藏在衣袖下的拳头不由得攥紧,若他爹没有被上京的名利迷失了本心,大抵也能同他娘亲像谢见君和云胡一般恩爱吧。
门下二子都中了贡士,其中一人还是会元,师文宣一连几日满面红光,朝中大臣见了,纷纷打趣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喜事儿。
师文宣笑而不语,下朝后被追上来的季东林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