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关殊过去的事情,晏知行现在不想质问,他现在只需要把沈杳带走,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关殊手臂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逐渐暴起来,只要沈杳敢动一下脚步,他就会恨不得把沈杳的腿打断。
晏知行静静地注视着沈杳,他以为沈杳会毫不犹豫地甩开关殊的手,往他的方向走来。
可事实上,沈杳连一步都没有动,脚步像是黏在了关殊的身边。
关殊的心跳声渐变得平缓起来,他终于卸掉手上的点力气,在沈杳的腕上留下了明显通红的掐痕。
他欣赏着晏知行脸上的表情,冷笑出了声:“晏知行,你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吗?还是你见过太多倒贴你的omega?你以为我的请柬是谁给我的?”
“让我猜猜沈杳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跟你说他没谈过恋爱?还是说——”
关殊的语气变得粗俗了点,“还是说他没跟alpha睡过?”
沈杳太了解alpha的劣根性,对于他来讲,示弱与装纯都只是他惯用的手段,是他捕捉alpha的武器罢了。
关殊上过当,不止一次。
他知道晏知行肯定是被蒙在鼓里,可是那又怎样,他凭什么能和沈杳结婚?
关殊不仅要破坏这场订婚宴,他还要让晏知行彻底断绝掉这个念头,让晏知行从沈杳的身边滚开,像徐意白一样。
“你的未婚夫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在你眼里,似乎是我在纠缠沈杳对吗?”
晏知行的瞳孔骤缩起来,那维于表面的冰块出现出道裂痕,再轻轻一锤,就会四分五裂。
“当你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沈杳在和我上床。当你在包厢等着沈杳回来的时候,他在另一间房间里和我接吻。”
“晏知行,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我为什么能忍受你的存在吗?那是因为沈杳说他和你只是交易关系罢了。”
晏知行听到了自己猝然加急的心跳声,在关殊接连不断的话语下鼓动着,他感觉到了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
“他答应和你订婚,又给我送请柬,无非就是想看你当众出丑。你不如自己想想,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沈杳恨你恨成这个样子。”
他和沈杳之间的仇恨,无非就是那场意外。沈杳表面相安无事地与他相处,实际上从来没说过要原谅,记着的仇一点也没忘。
晏知行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他今天却短暂地相信了沈杳说的那句喜欢,他以为那句话是真的。
他都已经明白沈杳只是想报复他,根本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的价值。这已经无话可说,他应该就此和沈杳断掉关系。
而晏家在这场订婚宴上丢的脸,因为过去的过错,他不会和沈杳算账,但会和关殊算得一清二楚。
晏知行却恍若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在下坠,他的手蓦地一松,一直紧握着的戒指掉在了地上。
像沈杳这样的omega要多少有多少,沈杳不和他订婚就不和他订婚。他本来就不准备结婚,和沈杳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解决依赖症的问题。
在国外的简然已经告诉他,药已经研制出来,沈杳对他的唯一价值也已经丧失。
他已经不需要沈杳了,他不可能会为沈杳失态。
“我和沈杳的确是交易关系,但在我们的交易结束之前,你也不配插手这件事。”
晏知行从沈杳脸上找不到一丝惶恐,冷淡的神色,漂亮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们之间,沈杳一直都是弱势方,乖乖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实际上,沈杳才是真正平静的人,说着那些挑逗的话,做着亲昵依赖的行为,冷眼旁观着随心情玩弄着他。
什么唯一一个alpha,什么只和你接吻,什么喜欢你。全都假的,他有很久很久没被人这样骗得团团转。
晏知行的腺体开始逐渐发烫,是情绪渐渐失控的预兆,他内底的波澜已经压不住了。
“沈杳,我没有给你想要的吗,你的所有条件我都满足了,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晏知行最开始还能做到冷静地质问,目光触及他们相牵的手,理智开始化为乌有。这分明是他的订婚宴,他的omega却和别的alpha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