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渊仍没有给他一丝反应,直到那抹执念支撑不住,离开体内,倒在裴迦的怀中。
管家道,“司神医,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夫人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尊夫人的执念,应当不是他与裴将军的初遇。”
司澜拧着眉,想不通,既然不是初遇,那为何桃渊一直在唱这首纪念二人初遇的曲子?
裴迦抬眼看向司澜,神情悲痛,“那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救桃渊?”
“找到他心中所念之结。”
司澜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还需裴将军您仔细想一想这首曲子里,到底有什么是尊夫人所执念的。”
裴迦闻声唇角忽然勾了下,似是在自嘲,“好,容我好好想想。”
裴迦说完话,抱起桃渊,一步步朝湖心殿走去。
仆人们各回各的房间,司澜等人也回了厢房。
经这么一闹大家都有些疲惫,只是受这大甬之咒的影响,困顿却又睡不着,身体无比难受。
司澜揉着眉心,缓解头痛,心里此刻还在纠结桃渊的事情,“明明没出错,为什么会化解不了那抹执念?”
昊微抬眸看了一眼司澜,淡淡道,“那位裴将军的话,不可信。”
“嗯?”
“受到大甬之咒影响的人,气息不稳,精神萎靡,而那裴将军却气息稳定,面上丝毫不见困顿,他应该就是召唤大甬之人。”
只有召唤大甬的人,才不受咒术影响。
昊微一开始见到裴迦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异常之处,只是那时他以为对方内力高深,体力充沛,所以才会比寻常人气息稳定。
但如今又过了一日,就算凡人之躯再怎么强健,也不可能在两日不休息的情况下,气息依然保持稳定。
司澜诧异道,“裴迦是个活人,也能靠着怨气召唤大甬?”
他先前一直以为,只有死后怨气凝聚不散,才能召唤出大甬。
“嗯。”
“我记得你说过,桃渊是被人活活困死的,那现在裴迦是为了给桃渊复仇吗?”
“也或许是想让整个人界给桃渊陪葬。”
昊微说到这时,声音冷下去。
司澜心里一凛,觉得不能耽搁了,当务之急要唤醒桃渊,解开大甬之咒。
桃渊的那抹执念,如今还在桃渊的肉身附近飘荡,司澜打算捉住那抹执念,查看对方到底在执着什么。
于是司澜昊微,还有宋氏兄弟,四人悄悄隐藏身形,像做贼一般,来到湖心殿。
房间内,裴迦正在给桃渊的脸敷着脂粉。
“我知道你爱美,哪怕睡着了,也不能懈怠。”
裴迦细心替桃渊敷完粉后,又俯下身,给桃源仔仔细细描着眉。描歪了一笔,他便伸出手,熟稔的为桃渊揩拭掉黛粉。
“以前曾答应过你,要每天为你画眉,如今我做到了,而你呢?不是说要长长久久陪着我吗?”
裴迦伸手抚摸着桃渊的脸颊,眉眼里满是深情。
“你的那一缕执念留下来,为的是他对吗?”
他?
那个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