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人为何这样,将会怎样,不再值得关鹤谣和萧屹关心。
关鹤谣唯一感慨的是她的执念。
明明正值大好年华,却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一个婴儿和破旧的小院里
这是何等的执念。
她不禁叹道:“为何一定要夺人所爱呢?”
萧屹闻言搁笔,“大抵是,要找到一个真心人太难了。”
“是吗?”
关鹤谣笑起来,看向不远处的玉兰树。
这一片玉兰树是萧屹特意植到他院子里来。
他虽没说原因,但关鹤谣知道,他这是在纪念他们的初遇。
“倒也不难的,我好端端在自己院子里坐着,玉兰树上就掉下来一个。”
她看着那片玉兰树,想象着两个月后繁花盛开的美景。
“这棵呢,掉下来个幼时救过我的小哥哥。”
“那棵呢,掉下来个我爹爹的义子。”
“那一棵……就掉下来个全金陵城最英俊的都虞侯。”
她挨棵树指着,兴致高昂。
“一个不行吗?”
萧屹忽然开口。
“啊?”
“一个不够吗?”
关鹤谣转头,撞进他幽深的眸子。
“你想要……能想起现世的萧屹吗?”
他问。
“真可爱。”
关鹤谣忍俊不禁抱住他,面颊轻柔地蹭着他,“你又在自己吃自己醋啦?”
非常缓慢,而且几无规律,但是萧屹关于现世的记忆确实在一点点恢复。
就像是覆在他意识的千万层薄纱,正被层层揭去。
吃着炸鸡可能想起了几家著名连锁快餐餐厅品牌,看着造船图忽然想起来潜艇……总之好像遇到合适的刺激,就能想起对应的事物。
可就像失忆的人也能分得清哪个是苹果、哪个是香蕉,也会操作常用的电器……
也就是说,他只保留了这些常识性记忆。
关于自己的身份生平,他一概想不起。
而他一方面觉得能想起现世的萧屹更好,一定能更理解关鹤谣;一方面却担心想起现世的萧屹不再是自己,不再得她喜欢。
关鹤谣觉得这种矛盾的心情,也在无意压制他的记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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