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铃铛就叮铃铃的响。
“有人吗?”
“喂?”
安沅大声叫了一声,这间黑屋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下,她叫出声只有无尽的回音,声音全都被闷在了屋子里,没有被传送出去。
她开始站起来摸索周围。
这里没有桌子,地上没有台阶没有毯子,墙面平整,她摸了一圈,感觉自己就是在一个只有床的空屋子里面。
摸索着在床上继续坐下。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她看着暗黑,她怕遭到阻止,所以她是悄悄到了一栋废弃大楼的楼顶。
抓了她这个人,一定是在她没察觉的时候,就偷偷跟在了她的身后。
现在她所处的地方空荡黑暗,但是环境却没那么差,这个地方入鼻没什么肮脏的气味,而且床上干爽,有她的气味。
被子床单似乎都从她家里拿的,有着她熟悉的触感。
这个人应该不想伤害她吧?
可能就是到家里看望她的同学之一?
安沅坐在床上昏昏欲睡。
在她快睡着的时刻,听到划拉一声,她的面前亮起了一根蜡烛。
看到蜡烛,安沅才应该过来刚刚的划拉声响属于火柴。
她并没有听到任何门锁打开的声音,所以这个拿着蜡烛的人一开始就在这间屋子里面,他安静地看着她摸索着周围环境,没有回答她任何的疑问。
安沅努力辨认着蜡烛后面的脸。
微长的黑发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烛火让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深邃。
“沈落?”
安沅疑惑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在学校她跟沈落相处的时间不久,两人只是短暂的当过初中的同学。
但她记住了他的眼睛,从第一次看见,她就忍不住惊叹怎么会有那么黑的眼睛。
就像是此时烛火就在他的眼前,橙色的暖光却落不入他的眼睛,他的眼眸跟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样漆黑。
每个班里似乎都有那么一个人,寡言跟班级的环境格格不入,开始谁也不会想排挤这样的人,但慢慢的,这样人就会显得多余。
就像是眼里进了沙子,没有人会想把沙子留在眼里。
沈落就是那么样的一个人。
他似乎是早产儿,身体孱弱瘦小,身上有着浓重的药味,常年头发遮住眼睛,脸上永远没有表情。
欺凌的开始,是有人说他像是僵尸。
哦,这话好像是她无意间说的。
有人讨论他的存在,她想了想他这个人,只记得他没有眼睛,皮肤惨白,嘴唇乌紫像是僵尸。
她的话在人群中就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人人都觉得沈落跟他们格格不入,但她断定了他的不同,仿佛她的话就形成了一个带头作用,可以让他们有绝对的借口去欺凌他人。
等到她发觉的时候,沈落惨白的肌肤上已经时不时会挂着青色的伤痕。
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安沅虽然没有跟沈落做真正的朋友,但在学校时不时会走到他的课桌前面,跟他说几句无关紧要,他回不回答的话。
她建议他把刘海剪掉,他没有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