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微微一笑,拦住了宋羽,打开了宣纸,枕石压好,笔轻轻蘸好宋羽迅磨好的墨,略微思虑片刻开始在纸上陈书。
很快时值隆冬,天气进入了什么都冷冰冰的季节。每个冬天对于聂欢来说都是酷刑般的存在,而冬天也被聂欢列为最不喜欢的东西之一!
虽说不喜欢冬天这个季节,可聂欢却异常喜欢冬天里洁白飘逸的雪。
这天清早,聂欢如往常一样又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盖着被子仍觉得异常寒冷,不禁把手里的被子往脖子上又裹了裹紧。
看看屋子里的火盆有些不够暖了,仔细看看火盆,里面的火炭看起来还是刚换不久,暖黄色火炭明明是热的可聂欢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聂欢瞳孔一定,难道是……下雪了?!
推开身上的被子,披上厚重的大氅,踩上鞋子,走到窗前推开窗一看——扑面而来的湿湿的寒冷,满眼皆是纯洁的白,地面,草丛,灌木丛,高树杈,对面的房顶,以及空气中洋洋洒洒的大朵大朵的雪花无声无息的飘扬而下。
“果然下雪了!”
聂欢嘴角微微上扬,裹紧身上的银白狐裘大氅,带着一份小小的兴奋蹑手蹑脚地踏上了雪地。
一个浅浅的脚印在不算厚实的积雪地上留下印记,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柳絮纷飞般的大雪,洋洋洒洒像是上天的一场放肆狂欢。
聂欢走着走着,周身不觉冷反到是越来越暖和起来,索性敞开了肩上的大氅准备扬手放到一边却被熟悉的声音喝止了。
“聂欢!你干什么呢?”
是端着汤药碗的宋羽,这是听除了撒娇要吃的以外为数不多的直接喊聂欢的名讳。
“你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你跑外面来不说还把披风脱了?!”
宋羽放下汤药,动作麻利的把才从肩上滑下来的大氅又重新披了回去……
“我没事儿了!宋羽,宋羽!你看我真的已经无碍了!”
被小心推搡的聂欢瞪大眼睛,极力想要证明自己已经康复了。
“……那也不行!你风寒刚好,怎么能出来踏雪?!……我知道!你喜欢赏雪,喜欢踏雪可那也要等身体完全无恙才行!你不知道你这次病的多吓人?!”
宋羽一通吐槽完全没有注意到聂欢那忍俊不禁的样子。
“你笑什么?”
宋羽直直的盯着聂欢,感觉聂欢被冻傻了……
“你这样子,像是我媳妇儿又像是我老妈!”
“……”
这个比喻……宋羽听懂了,只是没听懂重点——“爷!你怎么能说我是个女人呢?!”
“……”
一旁的聂欢眉头一皱,这该怎么和宋羽说呢?!主要自己是真没有他说的那个意思啊!!
聂欢没想到自己又惹祸了!
说宋羽像个小媳妇儿又有点像已逝的母亲,是因为自己曾经在一个雨天见到过一个卖货的小商贩因为下雨没带雨具,低头收摊时赶上年轻的妻子来送伞,夫妻二人收好摊子年迈的母亲来送伞,三人对视后不禁都露出了笑容……
本来,聂欢的本意是说宋羽的关心像极了来给送伞的母亲和媳妇的那份关心,可奈何宋羽大字不识几个,理解浅显的还好,稍稍晦涩的就没准会闹出这样的乌龙……
聂欢看着手上的一小盘莲花糕不禁忍笑摇头。
“这莲花糕本来就不好储存,是留着给你解馋的,哪想到现在要用它来哄你开心?”
越说聂欢越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