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生风般走进酒吧,在看到她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得以落下。
宋时年走过去俯下身盯着她一张通红的脸,距离不算很近,但温热的呼吸依旧能落在她脸上。
大概是感觉这气息炙热,让高善予觉得很不舒服,她哼唧了一声又将脸转过另一侧。
宋时年戳了戳她的手臂,真是服了,一个人也敢喝成这样。
“醉鬼,带你回家了。”
说着就把包挂她身上,还不忘拿着那束捧花,她浑身瘫软,跟没骨头了一样,宋时年有点艰难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突然的腾空感让她稍微有了点意识,但不多。
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很安全很熟悉,在这种醉酒状态下她极度贪恋。
车停的位置也不远,不过因为高善予手臂垂放着,他一只手还拿着花,走得很慢。
好不容易把她抱到了车那里放她下来,准备塞进后座,结果被她拉着一起往后退了好几步。
喝醉了力气还挺大。
“车!”
“车怎么了?”
她瘪了瘪嘴,摇头:“丑,不坐。”
还挺挑。
“好,不坐,那你想怎么样?”
“背。。。要你背。。。”
宋时年轻笑一声,唇角上扬,把花和她的包放进了车里,锁上车门后把她背了起来。
“我警告你,别吐我身上啊,我带你去药店买解酒药。”
买了解酒药回来的路上,她又坐在外面的花圃边上不肯走了,嚷嚷着说要看月亮,但全程眼睛都没睁开,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宋时年也不着急,任由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她什么时候说要走再走,若是想在这儿坐一夜也无妨。
“好久不见。”
他看着她的侧颜,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从重逢到现在,他一共在她面前说了两次好久不见,一次是对方宜说的,一次是对陈逸昊说的,两次她都在场,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对她说出口。
分手的事情他确实怪过她,怨过她,但意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她被推进医院,淌了一脸血的样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害怕。
后来在病房里看见她,他突然现自己好像又不怨了。
只是很想跟她说一句,好久不见。
很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但骨子里的那种傲劲又没法让他宣之于口。
他又会时不时想起分手时她一脸淡然,而他自己却狼狈不堪的样子。
想要靠近她,几乎是一种本能。
但是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年轻大学生,不是一个可以爱得死去活来的年纪,她那时候走得那么决绝,再次靠近她,结果会有所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