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落进耳朵里,裴茉的心脏像是被捏了一下,酸涩细微的痛感从心口传到指尖,她不由得蜷了蜷手指。
外面天色渐暗,天空一片青灰色,路边亮起暖黄色的灯光,晃过视线。
裴茉轻声跟周叔笑:“嗯。”
……
车子行驶半小时,行进景山公馆的裴家老宅。
进到屋子里,管家惠姨接过她随身的包包,“小姐回来了,老爷在餐厅呢。”
裴茉跟惠姨笑了下,绕过一面木雕隔断,小跑去餐厅。
一位花白的慈蔼老人已经等在餐桌边。
她拉开椅子,声音清甜:“大伯怎么没先吃?我又不是客人,不用等我。”
裴松明揭开汤盅,给她盛一碗花胶鸡汤,眼角的笑纹明显:“看不见小茉茉,大伯没胃口呀。”
裴松明比裴茉的爸爸年长二十岁,裴茉又生的晚,人年纪不大,但辈分不小,虽然和裴松明是伯侄关系,感情和年纪上更像爷爷和孙女。
裴茉接过瓷碗,抿了一小口汤,主动提起:“大伯,听说明天江伯伯要过来是么。”
“对,你江伯伯的外孙也来。”
“哦,那我该怎么称呼他?”
她手托腮,几分随意地道:“按辈分来说,我应该算是他的姑姑辈,和小池一样叫他侄子吗?”
裴茉说的小池,是大伯的孙子裴池,年纪和江家外孙相仿。
裴松明一眼看出这小丫头的心思,手指点了点她额头:“可以,只要你能当着他的面叫出口。”
裴茉没多想这句话,只知道大伯清楚她不会做这么失礼的事。
“江家外侄,”
她故意地笑道:“还挺顺口。”
吃了晚饭,裴茉上到二楼的房间,自从念大学她几乎很少回家,除了住校,便是住在大伯家。
晚点时洗过澡,她披了一件开衫,长落在肩后,梢滴水洇透薄薄的衣衫,从包里翻出平板电脑,点开一场央剧院的芭蕾舞演出。
偌大的剧院舞台上,舞者优雅灵动,裴茉坐在阳台的摇椅,看得出神,不觉间到了夜里十一点钟。
她关了视频,上床睡觉。
一觉好眠,翌日清早裴茉是被惠姨叫醒的。
她有点犯困地坐起床,看见惠姨拿来了两条新裙子,这才想起来,今天有贵客要来。
梳洗好,裴茉从浴室出来,她的质很好,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选了一条无袖雾蓝色连衣裙,换好下楼。
楼下大伯已经在吃早餐,报纸翻过页,看见裴茉过来,笑呵呵道:“你江伯伯刚才来电话,说阿泽早上临时去处理一点公司的事情,他们晚一点到。”
阿泽……
裴茉在听见这个称呼时顿了下。
之前大伯顺口总说老江的外孙、堂生外孙,没提过那人的名字,看来,他的名字里也有个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