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三一被带上来就又跪下了。
朕就有点别扭了。二十一世纪谁还动不动就下跪啊!上辈子咱就只在参加长辈葬礼和上坟的时候跪过,跪来跪去都是死人,到了这儿整天被人跪,朕也只好忍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谁让朕是老三呢!
说来这事儿也不怪廖小三。药是朕下的,床是朕爬的,充其量就一自作自受而已,可谁叫朕是皇帝呢!廖小三是将军,可他敢指着朕鼻子说“你活该”
么!恐怕老廖和廖大廖二把胆子都借给他他也不敢吧!小三啊,要坚强,胆子不能太小,朕还等着你谋反呢!
“长宁啊!”
朕笑眯眯蹲下,伸一根手指挑起廖小三下巴。屈辱,愤怒,认命,委屈,嗯,不错不错,很精彩的表情。
廖小三攥了攥拳头,砰一下磕了一个头,贼响。
朕吓了一跳,干脆盘腿坐下了。地板是大理石的,现在又是初秋,秋老虎挺厉害的,坐在地板上倒是挺凉快,就是屁股有点儿疼。朕就又恨不得咬人了。要不是廖小三那玩意太大,朕至于遭这么大罪么!
朕坐得不舒服,廖小三跪得倒是老实,头低着,腰板子却挺得笔直。
朕冷哼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扔在地上。
廖小三僵了僵,闭了闭眼就伸手去拿。
朕挑了挑眉。果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多纯良多老实的孩子啊!于是,朕脸上带了笑,亲切地拍拍廖小三的肩膀,诚恳建议:“为了你未来媳妇考虑,你自己砍掉一寸吧!”
廖小三傻了。那玩意是随便砍的么!
朕把掉在地上的匕殷勤地塞进廖小三手中,目光炯炯。
廖小三低头看看自己双腿之间,抬头看看朕,目光在朕的龙屁股上打个转,悟了,眼角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
于是,朕把廖小三揍了一顿,拳打脚踢那种。要不是这货蹲了几天班房没洗澡,朕都想上牙咬了。尼玛,朕的龙屁股是随便瞄的嘛,要不是你杀不得打不得,朕早就,早就,早就打你板子了!
朕打累了,躺地板上喘气。
廖小三不疼不痒地重新跪直身体,说:“陛下,地上凉,保重龙体要紧。”
朕就又一脚踹过去了。尼玛现在知道叫朕保重龙体了,当初按着朕一整夜不放的那个混球是谁呀!
廖小三皮糙肉厚,面不改色受了这一脚,又一脑袋磕地板上了:“陛下,请保重龙体!”
“滚滚滚!自己回家面壁,饿三天,完了去守宫门!”
朕撵人。妈的,打人的是我,手疼脚疼的还是我,还有没天理了!
“喏。”
廖小三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摸起匕往怀里一揣,滚蛋了。
尼玛居然还拐带我一把匕,上面光宝石就镶了十二颗,值老钱了!
想到廖小三,朕就头大。要知道这货日后是要弑君的。他要是好心一点,会给朕一个体面的死法,比如鸩酒白绫。若是狠一点,来个车裂凌迟啥的,那我怕是连哭的地儿都找不着了。
朕不想被五马分尸,也不想被千刀万剐,那体面的帝王的死法朕也不稀罕。鸩酒是啥玩意,□□啊,喝下去会肚子痛很难受的。白绫,不管是自己挂上去还是别人帮忙挂上去,不仅死得难受,死状还很难看啊!朕比较倾向于另一种。据说廖小三三岁习武,一手剑法出神入化,要是来个一剑穿心啥的,无痛死亡,多好多干脆!
可是现在难度有点大。廖小三是个愚忠的,又跟朕有了一夜露水情缘,被朕饶了性命怕是恨不得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死而后已了。要想死得干脆无痛苦,朕就得让他恨朕恨到你死我活却又舍不得下狠手折磨,嗯,得好好计划!
在地板上躺久了肚子疼,跑到厕所,看到那一大叠雪白的真丝“手纸”
朕就又蛋疼菊花疼了。妈的,上辈子攒了大半年工资,买了一条真丝裙子给老妈,一条真丝围巾给大嫂,两个女人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立马就压了箱底。那还是可反复使用的呢!这些“手纸”
可都是一次性的啊啊啊!
于是,朕决定去工部要人弄点卫生纸。唉,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小市民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