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改口:“我十九岁。”
“这么小?”
吴曈挑眉,发现自己忽然间的严肃导致语气有点僵硬,把助理吓着了,他拿来姜清源手中的叉子,自己叉来一块肉放在嘴里,任由化妆师继续在自己脸上涂画。
佯装不经意地随口问:“怎么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做助理了,没有继续上学吗,你家里人没有反对吗?”
看姜清源这身行头,应该也不像是读不起书的样子。
姜清源苦笑,我本来也在乖乖读高中啊,这不是被一卡车撞来这里了吗,哪来的书让我念?
有一次姜清源窝在家里的客厅茶几旁订正刚考完的试卷,改着改着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身旁站着姜珩。
他父亲拿着他高中考了三十三分的数学试卷,脸色黑得如锅底一般。
考试考成屎被家长抓个正着,姜清源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惴惴不安地看着姜珩一言不发,来来回回看他的试卷,站累之后还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接着翻。
清华金融系毕业,后来又去哈佛进修三年的父亲最后脸色一言难尽地把试卷还给他。
姜清源心虚地接过,但又感觉输人不能输气势,于是飞快在心中盘算好了如果姜珩开口骂他,他要怎么怼回去。
但姜珩紧绷着他那张即使四十出头也和二十多岁相差无几的脸,不置一词地起身,上楼,很快楼上主卧传来了他的关门声。
自闭去了。
姜清源难堪地别开脸,觉得这件事说出来,他的脸都丢完了,但吴曈问起,他又不得不实话实说。
“成绩太差,我父亲让我缓缓再学。”
姜珩上楼之前递给他一个眼神,按照对自己父亲的浅薄了解,姜清源很快把那个眼神的意思解析出来——
如果实在不行,你父亲我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咱也不勉强了。
嗐。
“哦……”
吴曈恍然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因为成绩差,就暂时先缓一缓,这对孩子而言,可能与把他强行关在学校里相比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无论是天资愚钝还是后天不努力,或者二者皆有,打打工体验一下社会的毒打,或许能让孩子有其他体悟。
看来他父亲是一个挺开明的人。
以及,吴曈获取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姜清源有父亲。
他神色自然地追问道:“你另一个家长呢,他也同意这么做吗?”
话音刚落,吴曈便发现姜清源明亮的杏眼划过一丝黯然,就连语气也低落下来。
“我爸爸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没了。”
但现在他回来了,这让一提到这个话题就难以自控地感伤的姜清源心里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