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渐行渐远,地保奴的营地霎时沉寂下来,
军卒与侍者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地保奴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
费尽心力耗费大笔钱财将人带回来,却落得为他人做嫁衣,
其中落差让他心中愤怒。
他的目光在阿日斯楞身上稍作停留,眼中掠过一丝不满,但终究归于无形。
练兵在即,鞑靼部的人已离去,
乃蛮部的人便显得尤为宝贵,必须牢牢把握。
只是心中的烦闷无法缓解,地保奴索性转头离去,径直回到帐篷之中。
地保奴回到军帐,独自坐着,心中郁结难舒,
很快,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便快步走入军帐,
见到地保奴如此模样,轻轻一笑:
“拜见二殿下,不知殿下此刻心中所思何事?”
地保奴轻轻瞥了他一眼,一挥手,
侍者顿时将帐篷的帷幕揭下,帐篷内猛然变得灰暗。
地保奴神情阴沉,冷声说道:
“鞑靼部的人被天宝奴领走了,我们在白费功夫。”
那老者轻轻一笑:
“敢问殿下,何出此悲观之言?依老朽之见,这实为天赐良机。”
说前半句时地保奴已经忍不住怒,
但到了后半句,地保奴眉头微皱,面露思索
“何出此言。”
略显暗淡的阳光挤了进来,照出了军帐内的蜉蝣,打在老者身上,映衬出了其忽明忽暗的脸庞:
“敢问殿下,可汗会答应借兵一事吗?”
地保奴摇了摇头:“不会,我先前去见可汗,将推脱博尔术之事告知可汗,可汗很是赞同。”
那老者褶皱的脸庞如同菊花一般绽放:
“那便是了,王庭需休养生息,
无意与大明为敌,所以借兵之事无从谈起,除非突生变故。
如此一来,天宝奴台吉看不清局势,猜不透可汗心中所想,
又匆匆答应了博尔术,最后定然下不来台,
天宝奴台吉这个脸,是要丢尽了。”
地保奴眉头微皱,依旧觉得心中烦闷,轻轻摆了摆手:
“丢脸有何用?
算丢再多的脸,他也是台吉,
况且,鞑靼部对王庭事关重大,若站在天宝奴那一边,我没有机会。”
“殿下莫急,此等大事一个送信的将军还无法决定,
决定您地位的,归根结底还是可汗与王妃,
只要您能让王庭军卒变强,重返辉煌,
到那时,就算您不是台吉,您手下之兵也会将您送上台吉之位。”
老者徐徐说道,地保奴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