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鹰忽然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夸奖他:
“云儿哥,你十七岁就是千户了啊。”
6云逸摇了摇头:
“这太遥远了反而不切实际,千户。。。。一些没有靠山的军卒想都不敢想,百户还有说服力一些。”
“我懂了,云儿哥。”
刘黑鹰动作极快,从后腰位置拔出匕,
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开始在脸上哗啦,攒了几年的胡须就这么飘然而落。
“在军中你怎么还带着匕?”
“我怕派人阎三暗算我们,到时有杀手来,我挡住他们,云儿哥先走。”
“好。”
“若是我死了,云儿哥会给我报仇吗?”
“当然。”
。。。。
半个时辰后,军卒们走出营帐,开始在校场聚集,
他们如同一条被风吹乱的丝带,时而聚集,时而分散,
他们步伐凌乱,有人低头沉思,有人四处张望,希望找到相熟之人,互为依托。
寒风凛冽,呼啸着穿过他们之间的缝隙,卷起一阵阵雪尘,
他们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显得无助零乱,
一些军卒脸庞被严寒冻得苍白,眉宇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不安。
他们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坚定决绝,
仿佛魂魄被轻轻吹过的寒风夺走,只留下一具具空洞躯壳。
6云逸站于高台,静静看着,脸上始终平静如常,
让一侧的刘黑鹰都不知,云儿哥到底为何如此胜券在握。
时间一点点流逝,军卒们大概是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慢慢安静下来,虽然不情不愿,但视线还是投向前方高台。
但很快,越来越多的军卒面露诧异,眉头微皱,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他们的上官?如此年轻?
眼前之人虽然身材高大,长得孔武有力,虽然留着胡须,但看模样,至多二十岁,
而在他一侧的胖子则更为夸张,
虽然脸上带着风吹过的干裂,
但身上的稚嫩却不加掩盖,
尤其是那不时闪过的憨笑,无论如何看也是个孩子。
一些老卒见到这一幕心都凉了,
想着是哪家勋贵的公子出来谋功勋,多半还是没落之家。
因为他们见过的世家公子勋贵子嗣不会来做斥候,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就在这时,洪亮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都站好了,东倒西歪得像什么样子,就凭你们也想成为精锐?”
靠近高台的军卒一愣,猛地抬起头,
以往上官训话,可没有如此嘹亮声音,大多是安排十余名军卒站在后方,
上官说什么,军卒便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