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周渔摸着脖子去了卫生间看。
“咋不是啊,红霞霞一片。”
孙母给她找痱子粉,说着,“今儿都14号进入头伏了,数吧,今年三伏天有四十天……”
“数完就凉快了?”
“不好说。如果秋老虎还得热一阵。希望今年能「顺秋」,顺秋后就一场秋雨一场寒了。”
“妈,啥是顺秋?”
“顺秋就是立秋的那天下雨,要是下雨对庄稼地好,说明往后就凉快了。”
“那要不下呢?”
孙竟飞反问。
“不下你拿个铁锹,上去把天捅个窟窿!”
孙母烦她,“怎么跟个小孩一样没完没了。”
……
孙竟飞炸好鱼就下楼了,帮着做饭,还不会说好听话,自己做去吧!下来就听见孙母喊她,“你不做饭又去哪儿?”
听不见!
她在门口的树荫下站了会,太热,又回了诊所。昨晚和柯宇聊完,她一夜未眠。这是她最害怕的一种局面,大人过不好,伤害最深的是孩子。
对孩子来说,选了妈妈自然就意味着背叛了爸爸。反之亦然。对柯宇来说,选了她就意味着背叛了从小把他带大的爷爷奶奶。
孩子看问题最黑白分明,不是大人说的那么简单,选了一方照样可以去看另一方。当他选了一方,就意味着放弃了另一方,他对放弃的那一方心存愧疚,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他们。久而久之也就疏远了。
孙竟成看她愣,问她怎么不上去帮忙做饭?
孙竟飞回他,“我不想做!”
……
孙竟成也不是好惹的,回她,“不帮忙你就别吃。”
他最近也忙死了,公司合伙后他就没那么自由。早计划要去华山,一直得不出空,周末还要来跟诊学习。
他已经小三个月没出去过了,早憋着了。自从奶奶生病和搬了公司后,所有的舒适节奏全打乱了。周渔也累,他也累,都累得没空造人。昨晚俩人正箭在弦上,操——被一通电话给惊了!
孙佑平给人开药方,他站在后面看,把症状一一抄下来后,拿着药方去抓药。刚空下来喝口水,孙竟飞拿着手机围过来,让他看昨晚跟柯宇的聊天记录。
他看完还给她,只说柯宇长大了。孙竟飞附和,“是啊,有些言论都让我引以为傲。”
她向来对柯宇没什么要求,只要不太出格叛逆,不拉帮结派在学校欺负人,不糟蹋女孩子,不做危害他人反社会的事就够了。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没寄予什么厚望。不指望能成大才,但也别捅篓子。要是能像舅舅们这样,她倒也能知足。
“他们这一代很有想法和见地,比咱们那时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