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曼侬趁这空隙叫何冬容去花园看那些葵花籽,也因此错过了高女士叫靳骁去偏厅谈话的一幕。
再出发时,一行人皆摈车步行,出了月眠湾从风景区东北角进去,这处入口貌似是为了月眠湾住户便利才开的。
逍山上有种独特的桂花品种,其余地方少见,这时节开得正好,十里飘香,一些落在石板路或者沿阶绣墩草上,经秋阳一照,像某种糖的颜色。
庄曼侬在绣墩草上拣了两颗,陪何冬容走在后面拍照,庄景伊和靳骁两人走在两人前方没几步的位置。
靳骁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定,庄景伊以为是刚才高女士和他说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完全是,因为他每隔一会儿就要拿出手机看上阵。
直到,他的手机再度响起。
他走到棵不知名的老树下接通电话,鞋尖碾了碾树上落下的青果子。
庄曼侬跟另外两人远远等着他,先见他漫不经心地踩果子,尔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脸色倏地一变,隐约是愤怒。
因有段距离,他们皆没看太真切,也没听明晰,只知道等他挂断电话走来时眉宇间还携着几分薄怒。
“骁哥?”
庄景伊叫他声。
靳骁收敛起他的情绪:“抱歉,我有些事要先走一步。”
那端是山光林色,姜池这端则迟迟未下餐桌。
餐桌上,姜羡风跟外甥碰了碰杯,问他:“阿池过段时间要回钓矶?”
“嗯,十月中旬的样子。”
姜池跟舅舅喝了好几杯白的,这时面色有些红。
“带女朋友回去?”
林声晚笑咍咍问他,语带打趣。
“是这么打算的。”
他没把话说全,因为这事并没有完全定下来。
姜女士在一旁笑,冲林声晚跟林家老太太那边摇摇头,小声笑话:“过段时间还得去庄家拜访征求小姑娘爸妈同意呢。”
姜羡风还停留在姜池的回答上,道:“那时候正好,估计国庆老爷子就该回来了,钓矶景也正巧。”
不愧是书画家本色,说话十句不离景。
而姜池外公,最近这段时间老人家一直待在莫斯科,参加一位老友的葬礼,以故中秋没跟家里人团聚。
饭桌上一派祥和,姜池陪舅舅喝了个畅快,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两个人只差上头了。
姜寒至看着自己杯中的豆奶,怅惘地摇了摇头,然后手伸去够螃蟹时被老太太敲了下手背。
“才刚出院,少吃这些寒性的。”
姜寒至憋屈,脸色臭臭的,没等他说话老太太又转过去跟姜慕月说:“我们阿至这才高二就有喜欢的姑娘了,也就是阿池稳重,二十来岁才找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