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看她:“兄,妹?这么多年,你叫过我哥哥吗?”
“哥。”
商流沙突然开口,“满意了?”
乔樾笑了声,突然微俯身打横抱起她:“我当你叫爱称。”
商流沙踢他。
乔樾稳如山,警告她:“别惹我。”
一番动闹,她的鞋都在他横抱之后甩掉,一双赤足在他眼底。
他踢开门,将她放在床上。
商流沙没动。
乔樾回身去捡她的鞋。
他跪下来,给她穿。她甩脱的棉袜已经浸了雪,湿了。
会很冷,不能再用。
乔樾脱下自己的鞋,扯下脚上的棉袜。
他握着她的脚,拿起自己脱下的袜子给她穿。
商流沙回抽脚。
乔樾又握了回来,往前抽她的赤足:“别喊‘别碰我’那三个字。俗。而且那样外面的人真以为里面乱伦呢!”
“更别喊‘脏’,我保证乔樾的心和人都很干净。”
他替她穿上一只,而后是另一只,“你那么聪明,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看懂他为什么和你亲近?”
“流沙,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人,不懂争取;可你这么聪明的人,就真的完全没怀疑过,我喜欢你吗?不,你就真没怀疑过我们是两情相悦。”
商流沙咬唇。
乔樾还维持单膝跪地给她穿鞋的模样。
何止人,他的心跪的更早。
“你想说,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她不说话,乔樾就无法停下。
“没关系”
,他还在继续,“那我就开始追,你准备好”
。
沉默持续了两秒。
乔樾刚想继续,商流沙嗓音有些哑:“你别说话。”
乔樾答应地很痛快:“现在不激动了?好,我不说。那换你告诉我,当年姓乔名樾的那个人怎么拒绝你的。”
他拒绝过?
没有。
他明明只被她不告而别过。
高考结束那年盛夏。
乔樾和许久未见身处外景地西北荒漠数月的商陆见过一面。
商陆问他考试如何。
他三言两语说完,就开始冷场。
那夜的雨下得很大。
他主动说再见,商陆要送他回家,被他拒绝。
他慢慢撑伞回家,刚离开主街拐进细巷,突然伞下出现一双脚。
很大。
他拿开伞,除了脚的主人,还有一个人。两个人,俱是身形彪悍。
那夜的记忆,于他不甚美妙。
他从满地泥泞中爬起来的时候,耳边嗡嗡作响,时而有雨声透进来,时而什么声音都听不分明。
昏黄的灯光下,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自己摸过头之后那满手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