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李文圳又道,“还有,您以后最好不要在往儿子的房里塞女人了,否则,下一次,就不仅仅是送到窑子里那般简单了!”
他说着,一双明眸直直看向朱丽,无端的阴鸷,看的朱丽心一颤,就好似如坠冰窑。
这事儿倒是真,朱丽曾给李文圳的院子里塞了些美人儿,最后却是被他一个不少的全送进了窑子。
朱丽想起之前的事儿,不由抖了抖,忙点了点头,“好,你说的,就这样做,母亲都随你好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李文圳一听,还是盯着朱丽,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屋外,便道,“我累了,先走了,母亲。”
轻飘飘儿的一句话,话落,一个自始至终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便推着李文圳的轮椅,慢慢儿的走了。
听着车轮轱辘滚动的声音慢慢儿的消逝,朱丽这才回过神来,随后不由叹了口气。
听见朱丽叹气,身边而的李嬷嬷忙拍着朱丽的后背,问道,“小姐可是想起了往事儿?”
李嬷嬷是把朱丽奶大的奶娘,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李嬷嬷都称呼朱丽为小姐。
朱丽听罢,点点头,道,“当年若不是我和侯爷,圳儿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恨我们的,可是当时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着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李嬷嬷听罢,忙安慰道,“小姐不必忧虑,你们是母子,母子连心,您的苦心,大爷到时候肯定会领悟的,只不过现在一时转不过来罢了。”
朱丽听罢,再次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便好了。”
朱丽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愤恨,她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们,所以她想要对他好。
可是,每次她想要对他好,李文圳却偏偏不让任何人接近,而且他越来越抗拒人的接触,整天把自己给关在院子里,谁都不见。
说起来,她这个母亲,在他的心里,现在怕是连他身边儿的一个小厮都比不上吧?
朱丽每每想到此处,就是心忧,不过转念一想,她道,“还好有昭儿,不知道,昭儿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说起自己的二儿子,朱丽又想到了昭陵,自己这个二儿媳妇,可很是不得她的心啊,她不由问李嬷嬷,“李嬷嬷,你今儿看了这老二家的,觉得怎么样啊?”
李嬷嬷听罢,不由垂首细细的想了想今儿见了的二少奶奶,想起她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低垂着头的模样。
她道,“今儿瞧着,不过略略一见,老奴也不好妄下定断,只是瞧着,倒是个文静的,看着也温柔贤淑,不过俗话说的好,日久见人心,这到底如何,怕是还要日后见见,不知小姐以为?”
朱丽一听,侧眼看了窗户外面儿一眼,眸子微转,随即道,“是啊,日久见人心,时间多着,慢慢儿看着便是。”
说罢,便不在做声了。
昭陵随着退出去后,便准备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却看见大姨娘和三少奶奶李柳氏站在一边儿站着,她略微一顿,不准备说什么,径直就想出去。
没想到李柳氏一见她,却是嗤笑一声,开口道,“二嫂这般急着回屋去,莫不是想念二哥了?”
大姨娘在一旁拉了拉李柳氏的袖子,蹩眉看了她一眼。
昭陵一听,不由就淡了脸色,道,“三弟妹这话说的巧,既然我如今已是二爷的人了,那我自是要心心念念着想的二爷,难不成,还想着别个些什么不成?”
李柳氏看着昭陵这身板儿柔柔弱弱的,倒是没想到这张嘴倒是利索,略微一怔,她反应过来,斜了一眼昭陵,娇笑道,“瞧二嫂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如此一说罢了,二嫂还听进了心里去,真真儿是罪过了。”
大姨娘忙在一旁道,“是啊,二少奶奶,您可莫要往心里去,夫人呀,最忌讳家中妯娌相争不和的了,快莫说了,没的被那些个碎嘴的传到夫人耳朵里,可就是不好了。”
李柳氏忙附和,“是啊,二嫂,你初来乍到,这忠伯侯府的规矩可多着呢,你呀,就慢慢儿的学者吧!”
说着又是掩嘴一笑。
昭陵冷眼瞧着他们婆媳俩唱双簧,末了,也不恼,脸上甚至还带了点儿笑意,道,“我也没有多想,只是好心提点一下三弟妹而已,这府中人多嘴杂,虽然我懂的不甚多,可这那些不该说的,不该做的,还是省的的,就不劳二位操心了。”
她这不痛不痒的话,倒是让大姨娘和李柳氏好一阵怄气,就好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徒生无力感。
两人心里恨的牙痒痒,以为这二少奶奶是个好拿捏的,没成想,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昭陵心里也是多半能猜出一些他们的打算的,不用明说,现今的忠伯侯府里都知道,侯府世子之争的厉害。
如今见了大爷,昭陵便知道,大爷是不足为惧的了,那么就是一个二爷和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