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映儿要起身从外叫冬春冬红。
卢氏开口了,“你的肚子,快有六个月了?”
江映儿只得坐回来陪聊,“还没有到六个月,再有个十天左右。”
“四个月多才生。”
卢氏算了算日子。
江映儿点头,不出意外,是还有四个多月。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还把下人都派了出去。”
江映儿摇头,“媳妇不知。”
瞧她无辜的样子,江氏便是扬着这张脸勾走了她的儿子与她作对。
“老太太有没有告诉你,等你生下孩子,就让你离开闻家。”
江映儿沉默,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卢氏惊异,“你早就知道!”
江映儿点头,“媳妇知道。”
距离母子两说开的那天,再过半个月,卢氏还是接受不了闻衍要把江映儿留在身边。
她质问闻衍是不是江映儿早知道不能够留在闻家,故而使用诡计手段,迷惑了他,闻衍跟她说的是,江映儿不知道此事,让她不要在江映儿面前提起。
“那为什么衍哥儿说你不知道?”
卢氏质问江映儿,“你想留在我们闻家赖一辈子,所以你故意的,你不想走。”
“看着我儿子对你好,和我作对,你心里很得意吧。”
江映儿在这一刻真的觉得卢氏病得不轻。
她没有跟卢氏争执吵闹,只告诉她,“媳妇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会信守承诺,生了孩子便和离,不会赖在闻家不走。”
她不可能留在闻家。
“衍哥儿对你那么好,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抓住我儿子,和他说好话,和我讲软话,背地里又打别的主意。”
闻衍近来是变了,介于他近来的所作所为,江映儿昨日的确愧疚。
愧疚归愧疚,是介于她自己说谎骗人的愧疚,无关其他。
说到底,还是她从前养在闺中过于纯真,太少说谎话,才会负罪感十足,今日卢氏一过来,见到她的嘴脸,江映儿内心的负罪感击碎得荡然无存。
闻家事堆,难缠的婆母长辈,除了闻怏稍微好点,还有什么值得她流连,她脑子进水了才会想留在这里受苦受难。
别人看闻家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于她而言就是个好看的笼子。
“请婆母放心,媳妇会说到做到,也请婆母不要在夫君面前提起媳妇早知道生子和离此事,以免生出风波。”
卢氏呵呵讽刺一笑,“不叫我告诉衍哥儿,谁知道你的用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