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母亲外,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
姜姒将手收至斗篷之下,移开视线,偶然间瞥向一处,双眼瞬间睁大,急忙喊道:“周内官,那里有……”
周暮春撑着伞,遮住了她的头顶:“王姬莫要受了风寒。”
“……那里有人!咦,不见了……”
她亲眼看到有人穿着黑衣在山涧跳跃,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是她花眼了吗?
周暮春顺着她的手指往去,轻笑了一声:“戈渊山甚高,冬日山林中除了麻雀再无别的鸟兽飞禽,王姬怕是看错了。”
她目清,能清晰看到远处旁人不能见之物。
罢了,他都如此说,她也没什么可忐忑。
周暮春眯着眼睛似有若无的扫了那处一眼,眸色幽深:“外头太冷,奴才带王姬泡温泉。”
“如月服侍即可,周内官无需贴身侍奉。”
“也好,奴才去看看戈渊菇采的如何,门口有重兵把守,若王姬不安,可
换人贴身保护。”
姜姒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待其身影消失,有一身穿盔甲之人跑了过来:“王上,刺客已抓到,五人均服毒,三人毒发身亡,二人救了回来。”
“可有问出何人所遣?”
“死士,拒不开口。”
周暮春冷笑一声,合上伞:“带孤去。”
山上路况错综复杂,若非熟捻之人,一时半会走不出戈渊山。
而周暮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密室。
室内昏暗,墙上只点燃了几盏烛火,带勾刺的软鞭落在皮肉之上,举手抬足之间,浓郁的血腥味向四处弥散开来。
周暮春面不改色坐在远处,悠然自得的品着浮光酒。
片刻,施刑之人走了过来,行了一礼后,啐了一口:“奶奶的,嘴比石头还硬。王上,请再给末将点时间,末将定能问出个所以然。”
周暮春将手中的酒壶扔向他:“鞭子给我。”
孙炎武迟疑了片刻:“此人身上有毒,恐伤了王上,末将皮糙肉厚,不如交给末将吧。”
“嗯?”
孙炎武一听这声音,冷汗直流,忙着将皮鞭双手奉上:“王上请。”
他比王上大了数十岁,随其打了几百场仗,却从未见过比王上还英勇善战之人。
身为臣子,他逾越了。
周暮春脱下外衫,只着一身黑色衣裳,从石孔透出来的光落在他的双眼,只觉得如鬼煞亲临。
死士嘴上勒了一根粗麻绳,四肢用铁钉钉在木架之上,身上更是多了数条深可见骨的鞭痕。
“不肯开口是吗?”
死士双眼被鲜血染红,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