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据我家老爷族人寄来的书信,那新宅乃前后三进……”
郑管事又道。
话音未落,徐溥已经轻喝道“小郑,你还唠叨呢……”
郑管事讪讪一笑“老爷,小的不说就是了。”
朱厚照随即轻笑起来“小郑,难怪先生说你更唠叨,这回我可是相信了。”
在郑管事略为尴尬的目光中,他继续道“小郑,我要与先生说一会私己话。”
不用朱厚照再多言半句,郑管事已知要做什么。
只见他躬身应了声诺,便往房门走去,伴随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刘瑾和何文鼎二人。
对于朱厚照的举动,徐溥微微一笑,他本就已猜测朱厚照不可能无事上门。
随着三人把房门关上,朱厚照挪了张椅子,坐到徐溥身边,这才轻声道“适才听得先生提及盐政,但在马车上实有不便。学生虽心痒难当,但也只得等投宿后,再来听先生详述一番。”
徐溥“哦”
了声,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朱厚照嘴角带笑,问道“先生说盐政大坏,不知是如何大坏?”
徐溥似乎就等着他这般问,轻叹道“昭之,皇上曾有圣谕近来法令纵弛,奸弊日滋,盐徒兴贩而巡捕不严,课额亏损而侵欺罔治。
势要占中,而商人之守支不前,小灶贫难,而豪强之吞噬不已,加以公差等人员假托名目夹带私贩,漫无纪极,以致盐法大坏。”
朱厚照嘴角一扯,这不就是弘治皇帝擢升王璟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让其去清理两淮盐政时所赐敕令的部分内容么?
“先生,都察院的王右佥都御史,开春之时,不是奉旨前去清理两淮盐政了?”
徐溥摇了摇头“凭他一己之力,又有何用?”
“先生的意思是,王右佥都御史将无功而返?”
徐溥嘴唇紧闭,只微点了点头。
“那先生以为应如何?”
“难……”
徐溥只回应了一个字。
朱厚照挠了挠头,原以为能从徐溥口中听到些什么。那料到,徐溥只提出问题,不去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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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挂于天空东边。
已近二更时分,云来客舍的大门早已紧闭,大部分的厢房更已漆黑一片。
不过,朱厚照所在的厢房却是例外,此刻依然光亮不已。
陈大、赵五和钱六三人正守在他的厢房前,那房门紧紧关闭着。
厢房内,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只见朱厚照双手抱臂,端坐在一张椅子上。
何文鼎和刘瑾则分列其左右两侧。
另有两名身材颇为瘦削,身穿粗布衣裳的陌生人,躬着身躯,毕恭毕敬地站在朱厚照跟前。
其中一人,正低声向朱厚照述说着甚么。
朱厚照听得,时不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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