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卿站起来,“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要乱说,听到于警官说的没有?不明不白的,反而会给死者家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闫皓和悄悄一起瞪向她。
“得了,陈述客观事实,别这么看我,弄得我觉得自己玷污了纯白灵魂似的。”
甘卿摆摆手,插着兜走出了宠物店,无毛猫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呼噜”
了一声。
“等等!”
刚才还说自己只管抓扒手的于严追上了她,“甘卿,如果真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我们会查到底的!”
甘卿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冲他笑了一下:“好,加油。”
于严:“你跟行脚帮有过节,我跟他们也有过节,以后大家一起商量怎么对付他们好不好?兰川跟我说你要走……”
甘卿终于有点头疼了:“小喻爷这是要当我经纪人吗?我还没出道呢,就把我的行程广而告之。”
于严说:“他小时候被绑架的那事对他影响很大,这么多年,就一直对这事念念不忘,他还以你为原型画过一本素描。”
甘卿:“画……画什么?”
“唉,太尴尬了,我觉得自己像个说媒拉纤的。”
于严把帽子摘下来,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短发,“梦梦老师,你的水逆符虽然不太灵,但是我都习惯定期找你拿新的了……”
甘卿轻轻地打断他:“于警官,你查过我吧?”
于严一下子哑了。
甘卿缓缓地转过头来,脸在素白的路灯下没什么血色,干燥的嘴唇裂了一道小口,一侧的眉梢轻轻扬起,她忽然变得不那么像可亲可爱的“梦梦老师”
了,把声音压得很低:“看过我的档案,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还打算留我住在你的片区里?”
于严一时说不出话来。
甘卿吸了一口凛冽的西北风,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
那也是一个冰冷的冬天,她狼狈地走在路上,身上的伤口被冷风吹得没了知觉,血走一路滴了一路,最可怕的是右手上一道刀伤,几乎贯穿了少女的手臂,整条袖子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头栽倒在泥塘后巷附近。
醒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被处理干净,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床头放着一杯热牛奶。
甘卿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愣了半天,突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一瘸一拐地跑出屋:“师……”
“杆儿!”
甘卿蓦地扭头,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孟叔。”
“快回屋去。”
孟天意压低了声音,把她推进屋里,“没敢送你去医院,伤是我叫你婶子帮你包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了?惹什么事了?怎么伤成这样?”
甘卿充耳不闻,沉默片刻,她问:“我师父呢?”
孟天意面露难色:“你师父现在……唔,托我来照顾你。”
“哦,懂了,他不见我。”
甘卿冷漠地说,“没把我扔在大街上,是怕我给他惹麻烦吧,特意把我捡回来,自己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