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自己耳边说
袁承瑾看着眼前这个手脚戴着黑铁镣铐的苍白女子傻住了。
“你……不是袁憕嫤。”
他喃喃的盯着这个在寒冷风雪中只披上一件白袍的女子。
女子竭力想站起身来,但沉重的镣铐让她赤裸的腿脚划上血痕。
袁承瑾忽然没有理由的一阵心痛,就好像眼前这个苍白的女子曾与他共度过无尽的孤独岁月,相拥取暖过数不清的彻骨寒冬。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寒冷与欣喜,那是一种虚惊一场和失而复得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感觉。
他走近她,小心的试着将她搀扶而起,但那对铁镣重的惊人,每移动一寸都会在女子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袁承瑾蹲下身来,心里烦闷的无以复加,他试着开口说点什么,但也就在这时,自冰山之上传来剧烈的震动。
他抬头望去,冰峰山腰处像是被截断的树枝一样随着风雪的呼啸摇摇欲坠,从中传出的凄厉龙吟哀转不绝,断口裂缝边逆涌上殷红的血光将天空染成赤色,雷云跟着风暴汇聚于一处,仿佛天弓搭上了血矛,向世界倾泻着焦躁灼热的愤恨。
黑色的孤岛,血色的迷雾,女孩的泪水,白色的羽翼……
剑戟,利刃,冰棺,还有……阿萨……
他的神经像是搅成一团的麻绳被突如其来的山火点燃,火光明亮,映衬着皮影戏似的黑影,他一下子走马灯似的回忆起了很多东西,但在转瞬间又忘得一干二尽,他的面孔变得狰狞,他的眼神涌出怒火。
代表权与力的双瞳在苍白冷凛的风雪中再次点燃。
罗摩!他无声的呼唤着,深紫的火种燃起灼热的黑炎将寒冷一扫而空。
沉重的铁镣一触碰到袁承瑾的双手就像是火遇冬雪一般迅融化,他的火烧的越来越烈,但精神却不可遏制的陷入疲惫,他咬着牙将两对镣铐熔成铁水。苍白的女孩站起身来将筋疲力尽的袁承瑾小心扶住。
“你是谁?”
袁承瑾虚弱的问
“您的忠仆,您的羽翼。”
她贴在耳边回应
“你……是谁?”
袁承瑾又问了一遍
“我来接您了,我挚爱的王。”
她温声说
……
奥古斯特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孩神色慎重,八音盒中寄存的是名为‘皇帝’的魔导类神谛,它吟唱的龙文会与混血种产生共鸣从而进行灵视,达到觉醒的目的,灵视的内容因人而异,或癫狂或沉静,这个过程五花八门,总之觉醒的过程中只要考生没做出自杀的举动都不需要阻止。
血统越优秀进入灵视的过程就越快,能产生的共鸣就越多,画出的答案也就更丰富,更准确。
学院中被誉为限a的魏梓征入学时就是由他监考,当时他进入灵视的时间是57秒,奥古斯特还记得当时他是多么惊讶,这个时间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老天使监考的尼禄·君士坦丁也差多是这个时间,时间是58秒。
但今天,奥古斯特已经惊讶不出来了,他甚至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这个名叫袁承瑾的孩子用了仅仅不到三秒,就开始了作答,这是已经不是惊讶不惊讶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荒谬!
他在三秒内就完成了共鸣和灵视这一系列流程,简直比喝水还要自然!什么样的天资能解释这种情况?
拜托,现在他的a级姐姐还在楼下哼歌呢!
这一刻奥古斯特的脑子中甚至蹦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s级……真的能配得上这个孩子吗?
此刻,袁承瑾就像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画家,仅仅是一根铅笔,在他手中竟用出了豪迈婉约寂冷凄清种种迥异不同的风格,他泼墨挥毫,一张,两张……八张,在画完顿笔的那一刹,他点燃了代表血统的黄金瞳。
那对异色的双瞳震撼而美丽,却止不住的流下汩汩的泪水。
“再给他一份!”
伯冷校长在奥古斯特身边说
奥古斯特不做迟疑,快的将八张白纸铺在袁承瑾面前,他又画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作画比之前的八张慢了许多。
校长将已画好的八张拿起端详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看看这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