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先出声。姜二苗起先第一遍没听见,还是先看见门口是岑夫郎身影,当家是把簸箕放下,手胡乱擦了脸上的汗,抹的一道道黑。
“岑夫郎你来了!”
姜二苗往出走迎着,一遍喊:“奶,奶,岑夫郎来了。”
“我爹大哥还有爷爷在地里,大嫂和娘也在。”
岑越和齐少扉进了姜家院子,手里带着礼,不算厚重,一份时下常见的果子,一包薄荷金银花,泡水喝解暑的,就没别的了。带太多太重,对记着人情要还回去的姜家来说,是负担,久而久之就慢慢来往不得了。
“岑夫郎和三少爷进来坐,喝口水,你们来,我爷奶盼着呢。”
姜二苗说话功夫,姜老太也从后院出来了。
姜三花端水招呼客人。
岑越笑说打扰了,同姜老太寒暄,姜老太说贵客登门还带什么礼,岑越就说不值几个钱,一份果子,还有家里做药堂的,这些金银花薄荷清热解暑,没什么的。
姜老太这才收下。
一行人就坐在院子说话,这会天还早,没那么晒。岑越和齐少扉喝了水,闲聊了一盏茶功夫,就要走。姜老太知道齐家郎君是要回娘家,也没多留,只是客气客气,要亲自送,岑越当即是婉拒了,等和阿扉上了马车,像是才现没给二苗篮子似得,说他再下去一趟。
“阿扉就不下去了,我送东西,一会就回来。”
齐少扉乖乖坐下,不乱动了。
岑越拿着篮子下了马车,进了姜家院子,那篮子是竹子编的还带了个盖,除了包着的草莓籽,还装着十几株绿油油涨势喜人的西瓜苗子。
应当是能活的吧?他挖的时候还带了空间的土。
岑越把篮子交给二苗,“我刚差点忘了,油纸包的是小草莓籽,土松软了,上了水,别太湿了再种,浇水不用太勤,苗苗是我自己得的寒瓜苗子,你先试试能不能种起来,这个有些晚了,应该四月种的。”
姜二苗刚光顾着高兴,也忘了种子这事,现下仔细记着,点点头说他知道了,心想要是种出来了,再给岑夫郎送一些过去,小院子没啥田地,岑夫郎肯定爱吃这两样,才让他种的。
不再多说,岑越就出了姜家们上车。
马车辘辘启程,调了头,往岑村方向去了。
姜家院子里,姜二苗打开篮子盖子让阿奶看,说:“籽倒是能晚一些种,这个苗子得赶紧了€€€€”
“那你看我干啥,家里后头菜地扒拉下,那个蒜就刨了,正好天热了吃蒜好,你跟三花种这个。”
姜老太说完,看那苗子,“长得绿油油的真好,这根上带的泥咋是黑的?”
姜二苗不知道摇摇头,姜老太也就是说说,让二苗赶紧去,天热,别把苗子晒得蔫吧了,还说:“别慌慌的乱糟糟,苗子先放屋里头,别晒着了。”
“知道了奶!”
姜二苗拿着锄头往后头菜地去。
晌午地里人回来吃饭,姜家人才听说齐家三少爷、郎君来了,姜三花说:“坐的马车嘞。”
半截墙探出个身子,是三儿媳,说:“娘,今个听说家里来稀罕贵客了,还坐的车,还拿了礼?啥啊,咱家还有这么气派的亲戚?”
“什么咱家咱家,我跟你不是一家了,都分了”
姜老太先没好气说了声。
三儿媳被骂的脸上讪讪,但还是想着村里说的坐马车贵客,她晌午没在家里,听完就问男人,姜家有啥出门坐车的贵客,男人说没有啊,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能有啥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