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嘿哈!嘿哈!嘿哈!”
翌日,一大清早,宛儿就在后花园中,有节奏地大喊。宛儿一边喊,一边拿眼睛瞄着酒窖的方向。
自从昨日张老樵从宛儿手中拿了酒窖钥匙,跑进酒窖后,一晚上都没出来。想都不用想,张老樵在酒窖中肯定又喝得醉生梦死,醉了一夜,也睡了一夜。
猫爱偷腥,张老樵爱喝酒。
此刻,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刚过完年的岳州城早上,还是有些寒冷。
张宛儿冒着热汗的头上,蒸腾出一股白烟。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张老樵一身酒气地从酒窖中走出,眼睛上全是眼屎。
“樵老起了啊?又是一夜宿醉。”
宛儿讽刺道,“有首词叫什么来着?对,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张老樵接着宛儿的词,往下背诵道,“别以为我老头子没什么文化,这是柳永的《雨霖铃》。”
“是,色鬼加酒鬼的柳永写的。”
宛儿调侃道,“樵老可比柳永强,不好色只好酒,也不‘今宵酒醒’,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还不是你的酒好?”
张老樵抬头看了看天,嫌弃地说道:“这天还没大亮呢,大早上也不嫌冷,在后花园中嘿呀哈呀的做什么?”
“我在练功呢!”
宛儿解释道,“您不是总说我练功不勤快嘛。我一想,樵老教训的是,所以从今天开始努力了。”
“哼!”
张老樵从鼻孔里表达出了他的不屑一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唱戏呢,还拿着一把破折扇。练的什么功?给我看看!”
张老樵此话正中宛儿下怀,宛儿一大清早喊来喊去,就是为了勾引他上钩。
“没什么,就是在烟水观藏书楼里的一本书中学了几个招式。那本书虽然残破不堪,不过这几个招式倒是有趣得紧。”
宛儿故作平常地说道,“我估计樵老肯定没有见过。”
“什么?还能有我没见过的招式?不能够!我告诉你,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那我可练了?要是您没见过,千万别不好意思说,不丢人。”
“废什么话!”
只见宛儿手拿折扇,变换身形,把昨天在房中信纸上看到的招式一个不落地演练了一遍。
一共十四招。
演练完,宛儿一收势,看向张老樵。只见张老樵神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又故作镇定,思考着什么。
张宛儿不是傻子,当然会察言观色。她看到张老樵看完她演练的招式后,一言不发,就觉得这里边一定是有什么事。
宛儿试探问道:“樵老,怎么样?可认得我刚才练的招式?”
“认得。”
张老樵眉头紧锁,“我先去趟茅房。”
看着张老樵的背影,宛儿心想,这樵老,紧张什么?难道是这信纸上的身法招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宛儿一遍遍回想着昨天在信纸上看到的身法招式,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