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樵脱口而出,“这么说来,那当官的对咱们是有所图了,故而使出了人儿计。”
“人儿计是什么?”
这次该宛儿听不懂了。
“人儿计,就是美人儿计。”
张老樵解释道,“只不过那银杏在我老头子眼里,看起来太过普通,故而就算那当官的派她过来打探虚实,也算不上使了美人儿计。”
“可是架不住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宛儿叹道,“不过,樵老,您的眼光也忒高了点,如果银杏都不算美人儿,那在您眼里,什么样的才算美人儿?”
“丫头,你觉得问我这个老头子这种事,有意思吗?”
张老樵呛道,“都说,只要是男人,不论岁数大小,都喜欢年轻姑娘,可是我张老樵却不同,要喜欢也是喜欢老太太。”
说完此话,张老樵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是丫头,你这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说得好!”
张老樵补充道,“都说酒后吐真言,这男人啊,有许多话,喝酒了之后都未必会说出来。可是,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那可就不一样了。一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姑娘问什么男人答什么,就算姑娘不问,就那么看着,男人的嘴都会松得像棉裤腰似的,往外突突地说心里话,那叫一个情不自禁,那叫一个情非得已!”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宛儿记不得这《情非得已》的旋律了,但是歌词还记得,一听张老樵来了一句情非得已,不觉把歌词背出了一部分。
“丫头,你嘴里说的这是什么?”
张老樵一听这么直白的话,问道。
“我在背一诗。”
宛儿胡乱答道。
“一诗?这诗怎么不是四五七言的?”
张老樵疑惑道,“这世上还有如此直白的诗?”
“樵老,这就是您不懂诗了。”
宛儿开始编排了,“这是上古的乐府诗,出自南方,作者叫庾澄庆。当初上古时,南方民族还未开化,不算我中原正统,所以此诗写得直白,直抒胸臆,而且还不是四五七言。您老以为,什么诗都是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上古的乐府诗?我确实不熟,不是汉乐府么?”
张老樵道,“不过此诗虽然直白,但也押韵,符合诗的本质。”
“诗的本质是什么?”
“是歌。”
张老樵答道,“诗歌诗歌,如果一诗不能歌出来,又叫什么诗?汉乐府里,不是有一《长歌行》嘛,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曦。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长歌行》,用的就是‘相和歌·平调曲’,可以长声歌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