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客气。
并不凶,但那种嫌恶和冷淡,其实比疾言厉色更让人难堪。
贺景兰没想到钟声晚是这个态度,不是说全家人都宠着的娇气小少爷吗,怎么凶起来这么吓人。
他勉强笑笑:“我就是来打个招呼,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
钟声晚眉眼冷淡。
贺景兰见钟声晚不搭茬,梗了一瞬,自说自话:“你居然敢和贺应浓结婚,胆子真大,你了解他吗?”
钟声晚明白了,这人纯粹是来给贺应浓上眼药的。
这好办。
他笑起来眼睛就有点月牙眼的意思,兼之唇红齿白,分外漂亮:“那你了解我吗?”
贺景兰有些恍神:“什么?”
钟声晚:“我胆子也挺大的。”
他外套是修身的长款羊绒大衣,好看是好看,不适合活动手脚,脱掉让徐波拿着,里面是一件高领薄毛衣,酒红色。
因为全程保持和煦,贺景兰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走开。
徐波有点预感,觉得这时候的钟声晚有点像食人花,漂亮又危险,抱着钟声晚的大衣没吭声。
俩保镖呢,不慌。
钟·食人花·声晚看一眼旁边开着门的空房间:“我们单独聊聊?贺家什么样。。。。。。浓哥还没带我去过,我挺好奇的,你说他是不是还瞒着什么?”
说着话,把毛衣袖子往上拽了拽。
这地方前天降温了。
衣服还是贺应浓给他买的,一眼就挑着了,他很喜欢。
贺景兰心怦怦跳,为少年行止间的好看,也为对方的这份好奇和狐疑。
怀疑啊,这好办。
跟着钟声晚进去了还关上门,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跟在徐波身后的俩保镖有些不放心,他们经过特殊培训,第一要务是保护钟声晚的安全。
徐波耳朵贴门上,是个一有不对就冲进去的姿势。
不过心里并不是特别担心,拍摄《大漠孤烟》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钟声晚有点底子,打架的底子。
正常情况下吃不了亏。
现在将那个贺景兰单独叫走,大概是不想让贺景兰说的话被他们听见。
徐波猜对了一半。
钟声晚不单不想让贺景兰当着其他人说贺应浓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想听。
看完原著的人,不说什么都知道,但最起码对贺应浓的事知道的很清楚,知道了但很少提,贺应浓走到今天,不需要他揭伤疤式的安慰。
听贺景兰说话更犯不上。
在贺景兰说了一句“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就抬手止住了。
贺景兰不解。
这是一间堆着杂物的房间,窗台上还扔着把手臂长的透明直尺,钟声晚扯着一块布将直尺擦干净了拿在手里把玩:“有件事刚才忘记告诉你。”